“那个臭不要脸的‘渎爱者’打伤了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受到任何惩处?”
“对啊,一个玷污连理街的‘渎爱者’有什么好的?多可爱的一个妹子,干嘛非要选择跟他厮混呢?”
“人家有以一敌众的本领和气魄,你有吗?在这里酸唧唧议论人家,还不如跟人家较量一番呢。”
此话一出,有个绿衫少年一拍桌子,斜眼看向死鱼眼少年,朗声道:“屁的以一敌众,昨天要不是魏副院长提前吩咐过,不准离开学院,我非要跟那个臭不要脸的‘渎爱者’较量一番,尿都给他打出来!”
气焰嚣张的绿衫少年叫做涂瓜瓜,是祝无哀上个学期的同班同学。
这家伙一心想着从触艺楼跳进画艺楼,结果祝无哀和湘萌捷足先登了。
他不认可祝无哀的实力,觉得他是靠着某种关系进的画艺楼,一直看他不爽,
祝无哀皱眉,“你想打架?”
涂瓜瓜猛地跳起,神情狰狞,张开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来了。
和他一起的几人拦住他,却发现自己也发不出声音、也听不见声音了。
湘萌施展灵能,封住了他们的嘴巴和耳朵,拉着死鱼眼少年离开,心道:“哀哥哥,你的伤才刚好,今天不宜动武,改天再好好收拾那个讨厌的家伙。”
韩八舌事件,祝无哀大耗灵能,此时,他的灵力和元气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祝无哀顿了顿,不理睬涂瓜瓜,跟着湘萌离开香语茗居。
……
祝无哀回到住处。
洗漱好,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跑向韵田东街,准备接红裙女孩一起上学。
湘萌的阿爹湘烸曾花钱请祝无哀护送小女儿上学,开出的价钱,估计这一整个学期,都要接送红裙女孩上学。
虽然湘烸离开了早安城,但这并不影响祝无哀履行自己的“职责”。
人们看到死鱼眼少年,想起他之前做的事情,忍不住指指点点。
祝无哀毫不在乎。
想说什么,随他们说好了。
韵田东街一隅。
湘萌背着大大的双肩背包,半蹲在地上,认真注目着一群搬家的小蚂蚁。
她想:“这群团结的小家伙,是为了提供落雨的预言而搬家?还是只为了躲避即将到来的雨水呢?”
她抬头看天。
初阳已升。
天空逐渐变得蔚蓝。
会下雨吗?
应该不会吧……
她起身,恰好见到仗着一把黑色大钝剑,斜挎着一个黑色书包的死鱼眼少年。
女孩眼里的淡淡哀愁烟消云散,笑着跑向死鱼眼少年,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
祝无哀松开女孩的手,用眼神告诫她跟自己保持恰当的距离。
湘萌早已习惯,也不见气,纤细白皙的手指掐住少年的衣角。
圆圆的小脸漾开浅浅的笑颜,明亮的眸子略带几分淘气,半眨眼着,示意少年:这样足够保持距离了吧?
死鱼眼少年摇头。
湘萌抬起下巴,斜斜看了祝无哀一眼,扯着他的衣角往前走。
昨日涂瓜瓜说,魏副院长离开早安城之前,吩咐学院里的学生们乖乖待在学院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外出。
早安城每次发生祸事,都是魏副院长等人解决的,魏副院长和英瑜学院的一众精英老师,是早安民众心中的守护神,早安城本地的学生都很听魏副院长的话。
但在外地来的新生眼中,魏副院长只是一个爱喝奶茶的怪老头。
魏副院长没说偷偷溜出学院会有什么惩罚,一些胆子大的学生便偷偷溜出学院,在枯燥艰辛的校园生活来临之前,与自己的哥们疯狂、与喜欢的人约会。
祝无哀听到魏老头的吩咐,心想早安城应该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在“俯仰尘嗅”做兼职,那家小饭馆的掌柜对他还不赖,若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得提前知会人家一声。
于是,祝无哀偷偷溜出学院,某个跟屁虫女孩也跟着他跑到街上。
除了英瑜学院,其他灵武学院的大多数学生都没有离开学院。
要是觉醒灵能的全部学子都跑到了祝无哀跟前,阻碍他和韩老光棍踏入连理街,就算耗尽灵力,祝无哀也不一定干得赢他们。
为什么魏副院长在离开早安城之前,要特地吩咐学生不要离开学院呢?
感觉魏老头好像早就知道早安城会发生某种事情……是韩八舌引发的事件?还是后面发生的红眼巨鼠事件?
想来想去,仍是一头雾水。
祝无哀收敛心神,看向身边的红裙女孩,见她颤抖着眼睫毛,眼泪哗哗。
“怎么了?”祝无哀打起手语。
湘萌抖抖眼睫毛,抖落的泪珠儿顺着圆圆的脸颊掉落在地,“啪嗒”摔碎在地。
“见到哀哥哥发呆,湘萌也想跟着一起发呆,然后就想起了一首很悲伤的诗。”
祝无哀眼里泛起好奇。
红裙女孩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托着笔记簿,在上面写道:
“春天里,当安静的公园披上夜网,东方的夜莺,徒然向玫瑰花歌唱[1]……”
……
……
[1]出自普希金《夜莺与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