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还真是,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我干爸这一手。”
罗城非要留李义诚在家吃晚饭,说他出来后,没什么感谢他的,一定要亲自为他做顿饭,来表示对他的敬重。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无席无酒,无肉无菜,就这么喝着面汤,就着一盘子葱花炒蛋,不顾年龄大小,还在拼抢盘子里所剩无几的一点蛋炒葱花,一人端着一老碗面条,索嗨着,吃饱,完事。
李义诚跟罗城吃完饭,罗城正在厨房收拾碗筷,村里的大学生村官刘翔宇,来罗城家的小院走访,一进院子就喊道:“罗叔,在家吗?”
罗城放下手里的活计,走出房子见到村官,冷言冷语地说道:“刘书记,政府改造了我三十年,我不会再犯错了。不用你来我这里天天盯着我。”
“罗叔,你这话说的,我不是盯着你,是过来问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
“快得了,你昨天就来了一趟,就说要帮我。”
刘翔宇不好意思地呵呵一声浅笑,实话实说道:“昨天是专门看你,今天是顺路。你家门外停了一辆豪车,太扎眼,我进屋跟你核实一下。”
“有什么核实的,那不是我的车,你要是真想帮我忙,就求你别有事没事来我家。”
李义诚听到了村官跟罗城的对话,从房子里走了出来,站到了罗城的旁边,说道:“车是我的,罗城是我朋友,我来看看他。”
村官一看从罗城家里走出来的男人竟然是大名鼎鼎、名扬天下的李义诚,赶紧堆笑着解释道:“李董事长,怎么是您?您来了怎么不说一声,村长要是知道您来了,我们全村都得给您搞个欢迎仪式。”
“不用,我就是过来看看故友。城子虽说以前犯过事,但他已经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如今出来了,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您说的是,我就是好奇,进来看看。”
说着村官拿起手机给村长打了个电话,“村长,李董事长来咱们村了,在我罗叔家。”
“是李义诚董事长吗?”
“正是。”
“你要挽留住李董事长,我马上就到。”
村官跟李义诚笑琛琛地说道:“李董,张村长,马上就过来,您稍等。”
李义诚一看既然已经惊动了村干部,也就不好再着急着走。
一会的功夫,村长带着村里的干部们,呼啦啦来到了罗城家的小院。
村长见到李义诚,恭恭敬敬地握住李义诚的大手,感动地说:“李董,您是我们张家坝的恩人,您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我们见您一面不容易,今天您来了,怎么也得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我刚跟城子吃过饭,改天,再说。”
“那怎么能行,您多少吃点,也让我们心里好受些。”
村长和村里的干部们都在罗城家有说有笑,这时村里的张大军,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村长,你快去村西头看看吧,老谢头家的孙子找到了。刑警都来了。”
村长一听,大惊失色,脸色苍白,饭也不吃了,赶紧带着人都去了村西头。
老谢头跟罗城家沾亲带故,按辈分,罗城应该叫他为小舅舅,这一家人在村里是有名的老实巴交的农民,罗城年轻的时候,最看不惯乡里乡亲的欺负这家人,遇到小舅舅家被人欺负,他经常为这家人打抱不平、扶弱抑强。
罗城出事进了监狱以后,老谢头对他们家也提供过帮助,于情于理罗城都应该去看看,李义诚对老谢头一家人也有印象,都是老实本分的一家人,于是开着车带着罗城也去了那里。
到了现场,村里有三个胆大的男人,摇着头对陆续来看情况的村民们说道:“不要看了,死者太惨了,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根本认不出来。”
现场旁边围着警戒线,有三名警察带着警犬,在收集现场案发的证据。
李义诚一眼就看出女警察记事的笔,是带有录音功能的专用写字笔。再看死者浑身外露的伤痕,就断定凶手是用当地农民下地干活的农具,用力击打,用力锤杀受害人的身体,导致受害者死亡。从裸露的伤口来看,头部的很多致命伤,都是在死者还未死亡前,嫌疑人下手残害的。可见嫌疑人的凶残程度有多么的恐怖,让他这样一个身经百战的人都为之一振。
李义诚又仔细查看了现场的鞋印,遗留的物品,土坑和周围挖出的土堆,一眼就判断出嫌疑人的年龄和身高。
这时一位女警察拿着记事的笔和笔记本问道:“谁是村干部,能不能给我讲述一下,死者的情况。”
村长走过去结结巴巴、语次混乱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是张家坝村的村长,昨天,老谢头的孙子,失踪报案了,我跟着去的,谢强常年在外打工,平时由老谢头,就是孩子的爷爷,谢富贵照看。”
“平时他经常跟谁在一起玩。”
村长紧张地全身向外冒着水,大汗淋漓,神情慌乱,一边用手上的毛巾擦着汗,一边浑身颤抖地说道:“这,这我不知道,要问一下学校的老师。”
“孩子在哪里上学?哪个班级?班主任叫什么?”
“张家坝镇中学。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各位老乡,谁还知道死者的信息,麻烦配合警方说一下。”
这时有位胆大的男人走到女警察跟前提供了有利的线索。
女警察又问了村民们很多死者的家庭情况,村民们倒都很热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积极配合警察的调查。
村长过于紧张和焦燥,想趁着警察不问他,正要走,被女警察立即叫住:“张村长,您是村干部,麻烦您留一下,其他的人都散了吧,不要影响警察办案。”
说着警察们将村民们善意地劝离,只剩下村长一人。
这时死者的父母下了车,朝着现场没命地跑来,村民们都给死者的亲人们让道。
死者的母亲远远地跑来,当场晕倒在地。死者的父亲强忍着悲痛,走向前辨认,含着泪也相继晕倒。
李义诚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平静,他没有孩子,但他对孩子的疼爱让他心痛,他的秘书程强就是曾经一个打架闹事,惹是生非的不良少年,但是经过他严厉的惩戒和正确的教育疏导下,慢慢地改邪归正,还考上了大学,以阳光的姿态回归到了社会。
杜甫晚年贫病交加的时候,写了首诗是这样描述的,“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忍能对面为盗贼,公然抱茅入竹去。唇焦口燥呼不得,归来倚杖自叹息。”
这首诗就形象地道出了,父母不管教孩子的悲凉和沉痛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