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木看着小清嫩嫩的粉唇,没有唇彩的遮盖,没有造作地线条,微微张开,弹润性感,像天边的晚霞,像他热爱的油画。西木不由自主地向那里靠近,女孩温暖香甜的鼻息,已经和西木热烈喷涌的鼻息融合。
这时小清发现了坏西木不轨的行为,赶紧一把推开了他,思潮彭拜地问道:“西木,你哥会同意咱俩交往吗?”
这么好的气氛又提李义诚,西木很是扫兴“提他干嘛。我的事不用他管。”
“那怎么行,你所有的公司都是他投资的。如果……。哎呀,反正你哥同意咱俩交往,我才能考虑,和你交往。”
“他又不是我爸,他管不着我。”
“长兄为父,这个道理你不知道啊,我哥就天天地管着我,盯着我。我告诉你啊,我哥如果不喜欢我未来的男朋友,我就不能跟那个男人谈恋爱。”
“你还真愿意被他控制。”
“不是控制,我知道他是真对我好。”
“呵呵,他的眼光也不咋地。”
“我知道你想自由,但是你也听出我爸的意思了,咱俩的事,得你哥先点头。”
“好好好,等咱俩回去,我就跟他促膝长谈,我看他同意不同意,我磨死他。”
西木好像有了对付他哥的办法,这些天压在他心里的大石头好像一下子给搬开了。
“这么好的风景,这么浪漫的空气,不让亲一个,真想我扑过去,管她哥同意不同意,也不枉费我这优良基因。”西木朝小清做着鬼脸,还扮个猛虎扑食,嘟嘟囔囔得。
“你说什么,看我不打死你。”
小清上来就摁着西木一顿猛捶,西木抱着个头小跑,小清追着打,西木声声求饶,小清不依不饶。
山谷顷刻间被男孩、女孩的欢笑打闹声充盈了起来,俩人的欢声笑语在整个山谷中回荡,沉寂的山谷也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大山、溪水、树木、花草、虫鸟都跟着他们一起拍手跳跃。
中午,他俩一起坐到车里吃小珍嫂子给带的吃的喝的,饿了吃啥都是美味,特别是小清家东院种的玉米,那叫一个香甜黏糯、清香美味。
西木啃得津津有味,边啃边问道:“我说你哥是怎么看上你嫂子的,他俩简直是,一个是天上的二郎神,一个是地上的孙二娘,这不搭调啊。”
“还不是我嫂子这人麻缠又泼辣,他俩是同班同学,从小我嫂子就喜欢我哥,天天跟屁股后头,一天天雪哥雪哥地叫着,跟晓娥一个样。上学期间她把我哥看得严严实实的,这十里八乡的哪个女孩能敢靠近我哥。”
“高中毕业,暑假的一天,我嫂子竟然跑到我家,和我妈说我哥和她发生了关系,非让我哥负责。我爸妈你是知道,把我哥打了个半死。后来我哥技校毕业,在大城市闯荡了一年多,回到了青山,他俩就结婚了。”
“不会吧,你哥就不是个主动的人,应该是小珍强要了他吧。”
“你再胡说。”小清气得打了西木一下。
“舒服,我要是每次胡说,都能挨一顿我的小青蛇的打,太值了。”
“他俩也是,一年生一个娃,也不歇歇,这几年把我爸妈累的,我都心疼我父母。”
“别这么想,儿孙绕膝是很多长辈们可望不可求的。拿我来说啊,在我二十出头的时候,我妈就开始催我找女朋友。我那个烦呦,索性我搬出去,我自己住。”
“这不,一晃就三十好几了,到现在连个女朋友的毛都没有,更别提孩子了,我妈那个急呦,天天催,天天催,‘西木啊,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你嫂子给你介绍的女孩多好啊。’只要见到我,就是我人生的灾难。”
小清被西木声情并茂、绘声绘色、情景交融的话语逗得咯咯地笑起来,“怪不得,那天,你那么长时间都没有回来。原来是被阿姨拉住说这个事了。”
“那可不是,那天我要去屋里找镜头,结果被我妈给叫住,那又是一顿数落加教育。我呢也不能跟她着急,索性就听着呗,点头哈腰,哄着她老人家高兴,说我已经有看上的女孩了,马上给她带回家看。结果就耽误了接你和晓娥。”
“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俩……,我是要上大学的,最少四年呢,到时阿姨肯定不会同意咱俩相处的。”
“没事,我妈最疼我,只要是我认定的女孩,再怎么,她也会同意。”
“我要是不想现在和你谈恋爱,而是等到快毕业的时候咱俩再谈,你是不是就会找别的女孩谈?”
“别介,清儿,你不能这样。咱俩现在谈有什么不妥?我这辈子认定你了,我也不会找别的女孩。”
“西木,我现在真的不想这么早谈,我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我不确定咱俩以后会怎么,你要是等不及我,那咱俩还是不要继续下去的好。”
“清儿,我提议,能不能,咱俩先谈着,你呢不让我做什么,我绝不越雷池一步。我尊重你的意愿,你不想的事,我绝不强求。你看行不?”
“这个,我还是没想好。”
西木担心小清再拒绝他,就赶紧说:“清儿,你睡会儿吧,我得到山顶干活了,外面晒,你就呆在车里,听听歌,看看电视。”
西木将自动座椅慢慢地放倒,边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些东西,边安顿道:“这座椅放倒了就是张床,有小枕头、小被子,你就舒舒服服地躺好喽,这还有一小冰箱,里面吃的喝的,零食啥都有。瞧咱这就是一小房车。”
西木安顿好小清后就朝着山顶径直走去,虽然不算伟岸的背影,但是刚才在车里的那一顿操作,让小清感动得一股暖流涌进全身,开始有点喜欢上这个大男孩。
之后,西木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热爱的工作中,拿起他心爱的、视若生命的老伙计们开始连轴转。这时山里的风景虽然也很美,只是太通透,没有了仙气和灵动,用作拍摄电视剧场景的“填充料”倒也不失一种大气。
时间还早,西木想在山里多转转,多拍一些唯美的场景。一颗古树,飞翔的雄鹰,树窝里的雏鸟,湍急清澈的溪流,汩汩流淌的山泉水,一只迷路的褐色山蜂,一截倒在溪水里的枯木,陡峭崎岖漫山遍野的野花,一只叫不上名字扑棱着翅膀的美丽山鸟。都是摄影师镜头里的美景。
太阳的炽热褪去了,西木收拾起装备准备回小清所在的地方,山路崎岖,眼看就要到了,结果天不遂人愿,没能让摄影师如愿以偿,摄影师脚下的土块一下松动了,西木连人带装备一起跌入山谷,幸好山坡中有一块长满了青草的大石头挡住了西木,没有再往下滚下去。
西木牢牢地抓着他的老伙计们,与之生死与共、生死相许,誓不放弃,不言失败。无奈,他的手机还是跌入了山谷。
西木脱下防晒衣,将摄影器材用衣服擦干净,包裹好,安全地放到他身体靠着山体的里面,精心地“照顾”着,生怕再发生事故。
西木放置好他的老伙计后,开始查看自己的身体。他的腿碰得有些麻木,不能动弹,心想这下惨了,他可不想成为一名瘸子摄影师,他想尽快地跟小清联系上,就拼命地大声喊叫着小清的名字,距离太远,小清根本听不见。
西木知道喊是不顶用了,这个时候,要保存精力和体力,只能等小清过来找他。然后坐下来慢慢地按摩自己的腿,能感觉到疼,不幸中的万幸,他这条腿应该只是轻微的骨裂。
西木对事业的热爱就是这样忘我,这样不顾生命。他用固执的枯藤做成的行囊,自从第一次来到这美丽壮阔的大青山,就用他的翅膀掀起那天边的排浪。当青山的梵天花化作夏日的露水,他用身躯托起那血红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