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不是看着这头色狼,块头大、力气强、肌肉多,他非得冲上去将他暴揍一顿,为小清出出气。
西木看李义诚跟他打闹完,跟个没事人一样,又坐下来悠闲自得品着茶,真想一把夺过茶杯,把他轰走,于是就气急败坏地问道:“你啥时走?”
“这都到饭点了,你要赶我走?”
“昂,去你酒店吃去。”
李义诚笑着骂了句西木:“你这混小子,怎么对待你亲哥呢。”
李义诚被他弟的那个怂样子,又逗乐了,索性咬定青山不放松,还就赖在车行不走了。
这时小清洗完了最后一辆车,到了饭点,车行已经没有要洗车的客户,于是就去西木的办公室,来找西木,想一起去食堂吃饭。
小清一进西木的办公室看到李义诚竟然坐在沙发上喝茶,惊讶地赶紧柳腰花态地跟李义诚打招呼:“大哥,您来了,到吃饭的时候了,不知道您能吃得惯这里食堂的饭吗?”
“当然,你给我、西木还有你打一些饭菜,拿到办公室来,咱们在这里一起吃。”李义诚看小清有眼色,知道让他在这里吃饭,高兴地跟小清说道。
“好的,大哥,我这就去食堂。”
小清去食堂将各类饭菜都打了一些,端到了办公室,给李义诚盛到餐盘里,端到李义诚的面前,让李义诚用餐。
西木看小清只给他哥将饭盛到餐盘里,没有给他盛饭,妒火中烧、酸醋翻腾,发着脾气不吃饭。
小清不知道西木在跟她生气,还以为他不喜欢吃食堂的饭才不吃,也没有跟西木说什么,想他饿了自然会去外面的餐馆吃些他爱吃的饭菜。
小清边吃饭边跟李义诚聊着她洗车的快乐,李义诚发现小清不像在白湖别苑那样拘束,也跟她有说有笑地聊了起来,问她洗车累不累,顾客有没有刁难她。
小清跟李义诚说不累,来这里洗车的客户很多都是会员,没有人为难她,她觉得通过劳动获得价值,特别充实和真实,让她感觉自己像是迈入了社会。
西木看小清和李义诚聊得火热,饭也不吃,生气地摔门出去了。
小清不知道西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生气就走了。李义诚让小清不用管西木,他俩继续吃饭。
吃完饭,小清将餐盘收拾起来,拿到了食堂的厨房,随后又去了西木的办公室。刚进办公室,由于饭菜的汤汁滴到地面上,办公室的地板又是那种光滑的材质,小清不注意狠狠地滑了一下,正巧被李义诚给一把抱住,避免小清摔到地上。
这时西木正好返回办公室,这一幕被西木看个正着。本来气就不顺的西木,被这一幕气得差点动手打李义诚,赶紧从他哥的怀里把小清拉了过来。
西木怒气冲冲地对他哥吼道:“李义诚,你在干啥,放开小清。”
小清看西木对他哥的那个样子,甩开西木的手辩解道:“西木,你太过分了,我差点摔倒,是义城哥把我扶住,我才没有摔倒在地上。你怎么能这样对你哥说话。”
“小清,你不,不知道他。”
李义诚看他弟神经兮兮的样子,懒得理他,就跟小清说道:“清儿,我今天找你来是想请教一下弹琴。”
说着李义诚把古琴递给小清,小清接过琴,坐到沙发上,把琴放在腿上,笑盈盈地问道:“义城哥,您想学琴?”
“嗯,那天听你弹琴,让我很受启发,听你弹奏出来的琴乐,我能感受到难得的安静和悠远。我的心被你的琴声征服了。”
“义城哥,你对古琴的理解太有味道了。‘静’可以说是琴音的最大特点,琴音也被称为‘太古之音、‘天地之音’。这里的‘静’,一是抚琴需要安静的环境,二是抚琴更需安静的心境。你听琴能听出静来,说明你懂古琴。”
小清跟李义诚越聊越放松,都用“你”来称呼李义诚了,在小清的眼里,李义诚平易近人,绅士风趣,也不像之前那么怕他了。
“清儿你谬赞了,我就是喜欢而已。像我这样的军人,适合弹琴吗?”
“太适合了,你身上那股铮铮铁骨的军人气质,最适合弹奏《广陵散》了,这个曲子的旋律慷慨激昂,表现的是戈矛杀伐,英勇战斗的场景,最适合你这样的英雄弹奏。”
“我父亲以前教我弹过这首曲子,但是总说我弹不出感觉来。义诚哥,你如果会弹琴,以你身上杀伐决断的气质,肯定能将这首曲子弹得出神入化。”
“可谓是,‘先生人中豪,志不肯司马。一曲广陵散,绝世不可写。’”
李义诚听小清这么夸他,哈哈地开怀大笑:“清儿,你真会夸人,看来这古琴我不学都不成,那我就先拜你为我的小师傅,以后有机会,我再向慕容先生请教如何?”
小清一听李义诚要拜她为师,害羞地赶紧摆摆手说:“不行,义城哥,我,我是我爸的学生,我哪会教人。别把你带沟里了。你可以拜一位北城的名师,在他的指点下你肯定能成为古琴大家。”
“我看你弹得就很好,真传了你父亲的绝学,很有你父亲的风范。”
“没有,我就是弹着玩的。我父亲也是一位爱好者,不是什么古琴大家。”
李义诚心想小清这孩子这么有涵养,有这么高深的艺术修养,竟然不居高自傲,对小清更是倾心爱慕,只可惜他弟在旁边一直恶狠狠地盯着他和小清看。
李义诚知道,西木的醋缸子又打翻了,于是把他对小清的爱慕小心地收藏起来。
“清儿,我可听说古琴不好学,你别把我忽悠地学上了,结果我学不会,可就贻笑大方了。”李义诚跟小清继续聊着。
“义城哥,古琴上手不难,难的是能把琴曲弹出意境来。古琴也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乐器,对于没有基础的人来说,只要找位好琴师,手把手传授,再有本古琴教程,没事时多举一反三,对照地多练习,一步一个脚印,一个月就能掌握古琴弹奏的基本技巧。”
“是吗?你从小就跟慕容先生学习,他是怎么教你的?”
“我从小就喜欢坐在父亲的身边看他弹琴,他看我喜欢,就慢慢地教我,我是边玩着边学着就会了。”
“古琴说起来就有指法练习和音乐练习两大环节,在指法练好后,就能将所学的指法运用到音乐中去,表达出音乐的美感。如此才能技艺同进、水到渠成,指法学好了,音乐的表达能力也就练成了。”
“看来你父亲是个难得的好老师,能让你在玩的过程,快乐地就把古琴弹好。有机会我一定要拜访慕容先生,向他请教。”
“好啊,义城哥,我家就在青山,离北城也不算远,有机会去我们那里看看。我父亲很少出门,打我记事起,我们就一直住在那里。他要是看到你去找他,肯定会被吓着的。”
李义诚被小清调皮的话语逗得哈哈大笑,“他才不怕我呢,我倒是对他很敬佩。想一睹他现在的风采。你父亲是位超凡脱俗的雅士,跟他在古琴方面的修为有很大的关系。”
“义城哥,你说得真好。古琴和其他乐器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古琴对个人修养风格的建立要求很高。古琴的曲谱太过简单,对弹奏的人来说,束缚就很少,琴师可以发挥的空间就非常的大。”
“所以每位琴师经过长年累月的弹奏、品味、感悟、积累,就塑造成了自己独特的气质与风格,我父亲就是一位我特别敬仰的谦谦君子。”
说到父亲,小清崇敬自豪之心油然而生,骄傲地跟李义诚侃侃而谈、放言高论。
“清儿,你对古琴的领悟超出你这个年龄,看来你和父亲的感情很深厚,这让我很是羡慕。”
小清之前在网上搜不到李义诚家人的任何信息,在白湖别苑也没有看到他有孩子,但是发现他对亲情却很是重视,就弱弱地问了一句:“义城哥,你的孩子是不是跟我的年龄差不多?”
李义诚听小清这么说,大笑着爽朗地说道:“我哪有慕容先生的福气,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还不得天天捧在手心里,睡觉都能乐醒喽。”
李义诚慈爱地看着小清,这一刻他多想小清是他的宝贝女儿,跟他任性耦人,撒娇粘人。
小清看李义诚这么随和地与她聊天,说明李义诚没有在乎她问的这个问题,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开玩笑地说道:“我感觉,西木就像是你的孩子。”
西木在旁边看着这俩个相差了30岁的男女,是越聊越没边,小清竟然说他是他哥的孩子,也是被小清的这个玩笑给逗乐了,插话道:“我去,清儿,我怎么就成了他的孩子,你这双美丽忽闪的大眼睛,近视地这么严重。我是他儿子?你真敢想。”
“我看小清说得没错,我从小把你带大,你小的时候,逢人就说,我是你的哥哥,也是你的爸爸。你都忘了。”
“好好好,我是你儿子,你能不能关心一下你儿子的恋爱问题,能不能把小清还给我,让我俩好好聊聊,这半天净你俩在聊天,把我当空气了。”
小清还没有答应西木成为他的女朋友,所以不喜欢西木逢人就说她是他的女朋友,特别是在李义诚面前,这让她很被动,就不理西木,一个人回宿舍洗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