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刚才回来又走了,说是去派出所找警察。”张小玲低声回答。接着,她又说道,“我爸让我在家等他。他等下会开车送我去县城。他说要向上级汇报这里发生的事。”
听到她父亲没事,叶鸿驹大松了一口气。
他相信,经过了今天这事,张凯程肯定会注意自己的行动,不会再冒冒失失做事了。
放心的他拦腰抱起张小玲,将她抱进客厅,轻轻放在沙发上。
接着,他将张母扶进了客厅。
之后,他开始收拾院子,将打烂的椅子、桌子整齐地码到一边,将夏天用的冬瓜架和丝瓜架拆除,用搭架子用的竹子、木棍一一清理出来捆好。
之后,又从厨房提来几桶水,将地面的污血冲洗干净。
整理打扫院子的时候,他想了很多,思考着张凯程会不会将那些贪占了电线厂资产的蛀虫抓出来,思考着自己要不要插手,思考着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拿到蛀虫的证据。
他清楚记得,前世那个贪占了电线厂大量资产的会计留下了一堆账簿。
这些账簿记载了几乎所有蛀虫贪占电线厂的材料。
这个会计在电线厂工作了近二十年,掌握了电线厂很多人的暗材料,甚至掌握了某些镇里人与电线厂的来往。
这家伙以为只要掌握了这些材料,他就可以有恃无恐,就能在电线厂为所欲为。他若出事被抓,也会有人奋不顾身来保他、救他。
叶鸿驹认为,只要自己能把这些账簿拿到手,将它交到县里,或者交到地区,以会计为首的蛀虫也就可以灰飞烟灭了。
可惜的是,他不知道这些账簿藏在那里。
前世这事暴露的时候,是在火灾四年之后,那时候他正在南沅一中埋头苦读高中,对这起案子知道的并不多。他所知道的,都是学校放寒暑假,回家后听大人闲聊时听到的,里面的消息有真更有假。
人们对这些账簿的藏匿地点说得神乎其神,说这个会计很狡猾,他将账簿藏在一个与他有矛盾的人家的天花板里,最让人吃惊的是,这套房子的主人居然不知道自家藏了账簿!
直到那个纵火的人供出他,警察将他抓住,拘押了一年多,在法庭审判时,感到大势已去的他才知道没有人能救他了,他才说出账簿的位置。
随着账簿出现,其他几个蛀虫也随之被投入监狱。
凭借前世那些半真半假的传说,叶鸿驹知道自己找不到账簿,反而有可能打草惊蛇。
张凯程堂堂副镇长,还没开始调查火灾,只是了解他职责内的事,他家就被砸了。自己一个小老百姓,若是打草惊蛇了,那些人肯定会给他一个雷霆之击。
“我一个重生者,可不能被他们杀了灭口!再说,老子也不想当福尔摩斯啊!”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打理,院子总算没有之前凌乱了,外人也看不出这里曾经被人打砸过。
他刚想进屋休息一下,喝点水,就见一台吉普车和一辆警用摩托车前后进了院子。
吉普车和警用三轮摩托车上都只有一人。
跟着张凯程身后进来的警察,叶鸿驹认识,就是阳洲镇派出所的李所长。
他喊了一声张叔,然后朝李所长微笑了一下,算是招呼。
李所长不认识他,但也微笑着回应了一下。
看到李所长进来,张母立刻怒声问道:“李所长,那些流氓抓住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