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愤怒地看向谭华林:“你,……你,……”
谭华林的脚早就收回去,很无辜地问道:“杨卫成,你怎么摔倒啦?要我拉你起来?做梦吧?你又不想摇电话机的摇把子,我拉你起来干什么?”
这厮与叶鸿驹是发小,只要不迷恋女人,智商就在正常人之上。
说话间,阎助理已经拿着摇把子电话机的把手摇了起来。
不愧是助理,摇电话的动作很是标准,不急不慢。
摇的时候,他脸上很平静,甚至还带有笑容,但他内心早就把杨卫成和叶鸿驹祖宗十八代都骂了好几遍。
这时,叶鸿驹走到台板跟前,伸手从汤颜脑袋上取下耳机,听到耳机里传来“喂”的声音,马上大声说道:“我是通信室!我们已经跟矿道里遇困的矿工取得了联系,请你马上找到汤厂长,或者找来救险现场指挥的领导,请他与矿道里的工人通话!快点!”
不等那人发出惊喜的声音,叶鸿驹转头看向汤颜:“你那个志宏哥姓什么?”
汤颜有点畏惧地看向他,怯怯地说道:“我表哥姓方,地方的方。”
“表哥?”叶鸿驹眼睛跳了一下,“真表哥?”
汤颜不解地看向他:“表哥就是表哥,难道还有假的?”
叶鸿驹追问道:“你妈姓什么?”
“我妈当然姓方啊。我外公姓方,我妈妈、我舅舅、我表哥都姓方啊。”
她还不明白叶鸿驹的意思。
旁边的王副厂长就发现了端倪,笑了。
谭华林也笑了,笑得如傻逼一样。
只不过王副厂长以为是叶鸿驹在喜欢汤颜,叶鸿驹这么问是在吃方志宏的飞醋。
看到王副厂长不怀好意的笑,汤颜再单纯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由脸颊绯红,但她的目光却看向谭华林。
叶鸿驹太老了,给她的压力也太大了,远没有谭华林可爱。
她对叶鸿驹只有尊敬、敬畏,没有爱恋。
这时,她刚戴上的耳机里传来她父亲的声音:“颜儿,是你吗?总机这么快就修好了?快,快把电话接到矿道里!”
汤颜很娴熟地插下塞绳,将他父亲正在使用的电话机与刚才通话的矿道工具室的那部电话机连通了起来。
当汤厂长与方志宏通话的时候,阎助理停止了摇动。
在他们通话结束后,汤颜朝叶鸿驹问道:“师傅,如果我爸想打电话给我们,他能打过来吗?”
不得不说,这小姑娘很聪明,用这种方式暗示叶鸿驹做的东西还存在缺陷。
果然,叶鸿驹摇头说道:“不能。我做的这块电路板太简单了,只能由我们发起主叫。”
不过,他对这个情况早有准备,就对她说道:“这样吧。你先打电话给你爸爸,让你爸爸的这部电话一直保持通话状态,你再根据他的命令来决定谁与他通话。”
“好的。”汤颜还没有示意阎助理,阎助理就已经摇动了摇把子电话机的把手。
叶鸿驹对阎助理说道:“阎助理,你也累了。让杨卫成摇吧。不管怎么说,他毕竟是前进锑矿厂的职工,做这些事也是他的职责。在事故面前,人人都应该贡献一份力量。”
这话相当打脸,杨卫成的脸都白了。
阎助理故装轻松的样子,笑了笑:“我还不累。等我累了,再让他来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