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知道,她眼前的夏总,她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心遇到了突如其来的触碰,与其说是触碰,不如说是致命的突袭。这种突袭,让这个男人瓦解,让自己心疼。
若惜迟疑了一会,接着默默的走出房间,轻轻的关上房门,就在关上房门的一霎那,她下意识的停顿了一下,从门缝的缝隙里,看见自己心中那个高大的男人被一本攥在手中的破旧的泛黄的记录本模糊了双眼。
夏岩艰难的挪动到书桌前缓缓坐下,调亮台灯,怔怔的望着那个本子,迟迟不愿翻开,好像一旦打开,便会有千重思、万重忆喷薄而出,无法自拔。
那不是别的,正是十几年前,自己写了三年的诗集,十年前的县城汽车站,自己逃课为海棠送行时,在那场大雨中,双手送给海棠的诗集。
夏岩双手颤抖着缓缓翻开封面,一滴眼泪重重的打在扉页上,泪水和扉页上的文字迹互相渗透,穿透了夏岩的心。
扉页上,那首青涩的诗歌,和海棠一起浮现,记忆像泄了闸的洪流,冲破光阴的枷锁,奔腾不息。
野蔷薇
2001年5月16日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
梦见在老屋的屋檐下
长着一棵洁白的野蔷薇
夏风扭动她纤弱的腰肢
却不能折断她骄傲的羽翼
冬雪封裹她高昂的头颅
却无法掩盖她素雅的艳丽
而我
只愿做她身旁的一簇小草
孤独的远望
沉默不语
不弃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