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口,既是后世著名青铜峡。
此处地理环境无需多言,算是兴灵之地真正的南大门。
突破了这里,就等于一把尖刀插在了党项人最为柔软的腹部位置。
望着远处天空那连绵不绝,长长的狼烟,陈然平静下令“全军渡河,带不走的东西全部毁掉。”
北流直去河套之地的这段黄河,在这里稍微转了个弯。
沿着葫芦河一路北上过来的陈然,此时位于黄河的东岸。
继续沿着河道北上的话,那就是去西夏人的西平府,也就是兴灵之地的灵州。
不过都已经到这个位置了,谁还会去打什么灵州,当然是直奔兴庆府,奔着党项人的老巢而去。
兴庆府就是银川,位于黄河西岸的位置,要去打的话得渡河过去到西岸。
北上的路上哪里渡河都可以,可再往前走就有唐时开挖的唐徕渠,等于多了河要渡,干脆直接提前过去。
船只不多,主要是依靠木筏。
话说黄河上的羊皮筏子,也是很出名的。
人员,装备,粮草,军资,马匹,牲畜等等,好几天的时间都没能渡完。
实在是带不走的物资,以及上不了筏子的牲畜,统统被处置掉。
待到西岸重新整顿兵马,开始北上走最后的二百里路。
直到此时,西夏人的应急反应才算是真正到来。
黄河西岸有连绵大山,巍峨壮丽。
山下内外多有部落,骑快马拎轻弓的部落男丁,策马过来放上一箭再兜头就走,袭扰战就这么开始了。
扈成策马来报“大王,这些蕃骑马快难追,聚散无常,我军骑兵难以围剿。”
马背上的陈然,没急着做决断,而是望向了以指挥使之身,却能随主帅左右的岳飞“你说,该怎么办?”
“大王。”岳飞拱手行礼“我军渡河之后已是破釜沉舟,并无补给线可供袭扰...”
“简单的说。”
“别管他们。”岳飞立即在马上应声“大军只管向前就是。”
“嗯。”陈然颔首“兵马沿着河岸前行,骑兵以都为单位外围警戒,来骚扰别管,离得近了就冲散他们。”
这儿距离兴庆府并不远,最多几天的功夫就能兵临城下。
只要攻破了兴庆府,这些游骑自会四散。
这次行军没有携带民夫,所有后勤的工作都是曲端的死士营在做。
看着别人吃喝享受,自己却是只能当苦力干活,死士营的这些人自然是不满的。
可不满也没办法,闹事的人都会被砍了脑袋。
至于逃亡就更别说了,这儿可是党项人的地盘,就算是逃出了军营又能去哪?
他们选择了另外一种方式宣泄怒火。
“哥哥。”年轻的吴磷,小声询问自家兄长吴玠“咱们擅自出营,真的行吗?”
“莫怕。”
吴玠当即安抚众人“韩统制应允的,自是无事。”
凭借着长安城的二登之功,吴玠也摆脱了死士营的炮灰身份,在韩世忠的麾下当了個指挥使。
可他弟弟吴璘,还在死士营里干苦力。
为了拉自家兄弟一把,吴玠干脆寻了韩世忠,表示想带死士营的人去扫荡贺兰山下的诸多部落。
韩世忠胆量极大,当即就想应下来。
好在他脑子还是有的,还是选择了先去禀报了陈然。
对此,陈然不置可否,只给了一句“原则上不可以。”
韩世忠是一头雾水,什么叫做原则上不可以。
好在出了大帐,扈成给他解释“正兵不许动,至少百人队以上不许动。”
这下就听的懂了,这就有了吴玠带着个百人队,以及人数更多的死士,来摸贺兰山下党项部落的事儿。
“前边二里地外,就有个党项人的部落。”
前出的哨探回来禀报,吴玠当即下令开始攻击。
一番厮杀,并未遭遇什么强有力的抵抗。
部落里的精锐,都去了阴山死磕金人去了。
剩下的青壮男丁,也忙着去袭扰陈然的主力军团,留守的部落压根没什么像样的抵抗能力。
“全屠了。”吴玠西军出身,对于党项人的部落自是不会有丝毫的怜悯“壮男男丁的首级带走,别的不要。”
老弱妇孺自然不算数,哪怕是壮男男丁也不可能都是甲士。
最多也只能折算罢了。
“哥哥。”吴磷嘿嘿笑着“兄弟们都憋了这么久,要不让兄弟们吃一轮?”
吴玠斜眼看他“那些外出袭扰的青壮,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回来更好。”吴磷忍不住失笑“正好首级不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