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里斯把遮掩面容的帽子挂在衣帽架上，放下手里提着的红酒伴手礼：“出了点意外。去找了个帮手。”

他这就算是解释了来的晚的原因。

也不知道艾娃老太太是听到还是没听到，过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回道：“前些年做了髋关节置换，结果不算好也不算坏，至少我还能去超市购购物。”

说着话，艾娃来到一张沙发跟前缓缓的坐下，长出一口气：“以前有莉莉娅帮我还能轻松点，最近这两个月我已经不怎么出门了。”

宇文成这两个多月来跟着鲍里斯学了不少外语单词，但是距离能听懂外国话还差十万八千里。不过，虽然听不懂老太太在说什么，却能够猜出来莉莉娅这个单词应该代表着鲍里斯死去的女儿。因为这时候老头脸色又垮了下来，严肃的像是一尊石雕一样，什么也没说，安安静静的坐在了老太太对面。

“你逃走以后我就通过关系，秘密的把莉莉娅母女都转移到了浪漫之都。我退休的时候国内正产生大动荡，也没有人管。于是我也跟着搬到了她们母女隔壁，以便就近看护她们。她们不认识我，20年来只当我是个普通的房东老太太。”

艾娃并没有在意鲍里斯的脸色，依旧絮絮叨叨的说着：“后来国内动荡平息，我们这些退休的特工也得到了重点监视，只不过观察几年之后他们就放松了，现在顶多是每年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所以你可以放心……其实你现在已经不太担心安全问题了，是吗？”

“是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老头现在的心态就是：我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他是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艾娃点点头，话锋突然一转：“那天警察突然上门，给我看了一张验尸的照片，询问莉莉娅的情况。”她在脸上比划了一下：“她的颧骨骨被人打裂了，额头和眼角有淤青。显然是在生前遭到了非人的虐待。致命伤是额头上的一个弹孔，9毫米的。”

鲍里斯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两只拳头死死握紧。

“我替莉莉娅办理了后事，将她埋在了神甫公墓。你可以去看看。”

鲍里斯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努力平复了半天心情这才缓缓的问道：“莉莉娅是在哪里出的事情？”

“她是在垃圾填埋场里被一个拾荒者发现的。”

鲍里斯的身子又是一抖，脸上再也绷不住，终于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警方的验尸报告说，她在死之前曾经有过成人运动，但是痕迹已经被清理过了，查不到什么。但是我敢肯定她十有八九是在红磨坊出的事情。”

艾娃根本就无视了鲍里斯的感受，反而开始详细的介绍莉莉娅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