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诚闻言,一脸无语,以手抚额,却是没好气地道:
“你个学渣,在历史课上扯数学我还以为能扯出啥高见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人家老陈证明的1+2,讲的是任何一个充分大的偶数都可以表示成一个素数和不超过两个素数的乘积之和,数学上简称为1+2,这是一个高深的数学难题,和小学算术上的1+2完全不是一回事,你个学渣连这都分不清还好意思来卖弄丢人?”
“咦?是这样吗?我听不懂诶!啊……”
朱明听得一愣,惊讶之中没有压低声音,却是被讲台上的秃驴,有着扫地僧之称的历史老师老张所察觉,一发粉笔头随即便从他的手中脱手飞出,擦着朱明课桌上高高垒起的书堆堡垒飞过,给了二师兄一发精准的爆头。
“保持安静,上课不要交头接耳,保持课堂纪律,好好听课,都给我好好学习。”身手不凡的扫地僧,人送绰号小没羽箭的老张板着脸,瞪着朱明,大声地训斥道。
朱明缩了缩脖子,把自己完全躲在书堆堡垒之后,无声地接受着训斥,当起了缩头乌龟。
老张头见此,摇了摇头,便继续讲课。
感受并吸取着朱明蹭蹭上涨的怨力,赵诚倒是终于眉头一松,压低声音,对身旁的损友不无幸灾乐祸的道:
“不愧是扫地僧,头虽然秃了,但身手却是越来越强了。这手粉笔绝技真是弹无虚发啊!你书堆垒得这么高,离得这么远,这都能一发爆头,果然高手在民间啊!”
“切!这扫地僧干嘛这么认真?本少爷又不是普通人,衣食无忧,不读书不奋斗也无所谓,大不了以后回家继承亿万家业,光收租就能收到手脚发软。学习?学个屁!”
说着,朱明一脸的忿忿不平,在赵诚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下,续道:
“哼!如今都啥时代了,博士都不值个啥钱,我爸都花钱买了几个博士头衔了,有个屁用!
看我以后不雇几个博士来扫大街,让这群一辈子待在学校没见过啥世面的老白们知道,学习再好也是给我们这种人来打工卖命的,我让他们干啥就干啥!”
说着,死胖子脖子一昂,又开始眉飞色舞地吹嘘起来。
“啊!”
惨叫声再次响起,却是兴奋起来又没压低声音的朱明再次被一发粉笔精准地爆了头。
“朱明同学,你再给我扰乱课堂秩序,就给我到黑板这里来,和我一起罚站吃粉笔灰。咳咳!”
老张大怒,再次对朱明严厉地训斥道。
朱明也再次摆出缩头乌龟状。
他骂由他骂,清风拂山岗。
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
耳旁风,耳旁风,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老张也只得一脸无奈,拿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胖子没办法,继续讲起了他的课。
“同学们要记住,事物都具有两面性,你们答题的时候,尤其是遇到问答题问你们历史意义之类的,一定要记住,要回答出正面意义,也要回答负面意义,或者历史局限性……”
“这个贼秃,打得真是准啊!哎哟哟,疼疼疼!干嘛这么较真吗?所以说这些名校的老师,一个个都这么严厉干嘛?我们初中那群老师可是一个比一个能摆烂,除非报他的补习班,不然哪怕是课上也是啥都不教,上课想睡就睡,滋润多了。”朱明揉着被粉笔命中的头皮,怨气十足地对着赵诚小声抱怨道。
“他这是关心你,要是对你没啥期望,人家才懒得管你这吊车尾,督促你好好听课呢!”赵诚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同桌小声聊着,暗自却是不断汲取着周围丰沛的怨力,借此持续提升着自身的修为。
“谁想听这扫地僧胡说八道了,学习也是你情我愿的事,不能强求吗!”朱明撇了撇嘴,继续坚持着他身为学渣的歪理。
赵诚点了点头道:“胡言乱语确实是胡言乱语,但你还是要学的,不然总闹出1+2的那种笑话,也是白白沦为笑柄,遭人耻笑。”
“去去去,什么1+2?我咋不记得了?啊……”
朱明老脸一红,正待继续狡辩,空中却是又一道白影划过,一个粉笔头再次精准地对目标完成了打击任务,伴随着一声惨叫,三杀达成。
“朱明!你给我站起来,不!站上来,站到讲台上面来!”看得出老张这次对一反常态没有上课打瞌睡,却再三出声扰乱课堂秩序的朱明非常生气,他大声咆哮着,让人忍不住担心他的心脏病会突然发作。
朱明只得站起身来,却是张口道:“老师,我这次不是故意扰乱秩序破坏课堂纪律,是我的同桌赵诚同学讲你坏话说你胡说八道,我为了替尊敬的老师辩驳,为了维护老师的清誉这才讲小话,绝不是故意的。”
赵诚差点一口唾沫喷了出来。这死胖子居然祸水东引,想拉他下水!
于是,在老张一脸质询的目光中,赵诚也站起身来,道:
“老师,我绝对没有说这话,我不是,我没有,您别听这死胖子瞎说。”
“嘿嘿,你敢做不敢当,算啥英雄好汉?”朱明阴险一笑,赵诚终于落下把柄给了他一个嘲讽的理由了,要是赵诚嘴硬不认,朱明完全可以拿这事嘲讽最近越来越难对付的损友一阵了。
赵诚却是嘴角一撇,扭头看着损友笑道:
“我明明是说老师胡言乱语,可没说老师胡说八道!”
“什么?”见两名学生如此大胆,好似唱双簧一般戏弄自己,老张顿时怒火攻心,大怒道:
“你居然说我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