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么宵小,我仅是福威武馆中一名微不足道的杂役罢了。”方真施展了一式刚猛的‘牛魔踏地’,击退了对方之后,双手负于背后,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
在外人眼中,方真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显得高深莫测,似乎尚有余力。
但实际上他感觉右手微微发麻,对方的体魄显然更胜一筹,正面交锋之下,他所承受的反震之力更为剧烈。
而那位神秘人,内心更是震惊不已。
仅从刚刚的那记交手来看,他竟感到自己的力量略逊一筹,至于对方称自己是什么武馆杂役的鬼话,他自然是完全不信的,心中不禁揣测这少年难道是林镇北暗中请来的高手不成?
一时摸不清方真底细的他,似乎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反观福威武馆的那些人,其面上先是掠过一抹错愕之色,旋即被难以抑制的狂喜所取代,爆发出阵阵欢腾与呐喊,其中刘金贵喊的是最为响亮。
“好小子,这次算你们福威武馆这次走运,再给你们两日时间筹集银两还钱,到时候还不上钱,别怪我上门封馆”赖三打量着方真,心中暗觉此人面善却一时想不起在何处见识过如此身手,眼瞅着情势不利于己,便贴近那神秘人耳边密语数句,随之撂下一句狠厉的警告,便领着黑虎帮众仓皇离去。
打发走赖三等人后,还不等众人与方真庆贺,后者便被林伯带到了偏厅之中。
刚一步入偏厅,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的林镇北,此刻的他已然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真是后生可畏,可笑我竟看走了眼,没发现你居然是一个万中无一的武学天才,短短半年的光景,就从一个毫无根基的街边乞儿,一跃成了磨皮境的高手。”林镇北虽面带病容,但眼中却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光芒。
“晚辈怎敢妄自菲薄,称自己为天才。馆主大人不追究我私下学艺之举,已是对我最大的宽容。”方真恭敬地拱手行礼,虽然没有直接承认,但也丝毫没有反驳对方话里的意思。
“林某向来不是拐弯抹角之辈,不知你可有兴趣拜我为师?“林镇北言辞中透露出一丝嘉许之意。
“这......”方真一时语塞,换做以往,他肯定是会不假思索地答应,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但现在福威武馆似乎牵扯进了一个巨大的麻烦漩涡之中,就连林镇北都被人打成了重伤,此刻若与福威武馆绑在一起,怕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若你不愿如此,那我们可以换个条件,我可传你磨肤锻骨之法,但你需承诺为我办一事。”林镇北眼神中掠过一抹遗憾,旋即提出了新的提议。
“敢问林馆主,需要在下担当何事?”方真略一踟蹰,最后还是开口问道。
“倘若将来武馆真有不测风云,你带上这支玉簪与这封信,前往河西府方寸山,寻一名唤林嫣然的女子。”林镇北勉力抬起手,从枕下缓缓抽出一支精致的玉簪与一封密封的信笺,语气中满是沉重。
方真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簪与信件,心中不禁泛起涟漪,对这位名为沐嫣然的女子与馆主之间的关系充满了好奇。林镇北在如此困境中,居然仍念念不忘此人。
“她是我的女儿?”林镇北似乎看出了方真心中所想,紧接着便解释道。
“啊?馆主您的女儿?”方真来到武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说他有个女儿。
“唉,那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说来不怕你笑话,十年前,我仅是一名平凡的武林中人,来福威武馆谋求教习之职时,有幸得到前任馆主的赏识,不仅收我为徒,还将他唯一的千金许配给了我,她就是我现今的妻子。可在此之前,我已有家室,还有一个女儿……那女儿,名叫林嫣然。”林镇北讲到此处,声音渐渐低沉,往事的纠葛似乎让他难以继续言说。
方真闻言,惊得嘴巴张成一个O型,几乎能塞下一个鹅蛋,。原来堂堂林馆主背后,竟藏着如此曲折且不为人知的历史,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即使对方未再多言后续,他用脚趾头也能猜个大概,肯定是这林镇北贪慕虚荣,不惜抛妻弃子,选择成为福威武馆的上门女婿。
想到这里,方真心中不禁对他生出一丝鄙夷。
“渣男!”
“嗯,之后,嫣然的母亲过世,安息在了清源县城外,嫣然因此与我彻底决裂,断绝了父女关系。我多方探寻,才得知她已拜入方寸山门下。”林镇北似乎察觉到了方真微妙的目光,轻轻咳了一声,面色略显尴尬地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