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四米的夯土城墙，宽度就有十五米。

若是洛阳那种六米的夯土城墙，则需要二十米宽。

就那么四米的高度，长梯基本能用，斜放在城墙上，士卒开始尝试攀爬。

不如说能攀爬的，基本都是幸运儿，大部分的士卒在靠近的时候，已经被礌石或者箭矢给击杀。

“看来昨晚的算计，的确有些过于繁琐。”皇甫嵩感慨。

贼人这根本就和无头苍蝇一样乱冲，纯粹是仗着人多，打起来丝毫没有章法。

唯独那锹铲队有点意思，对方准备大量的锹铲，似乎是打算把城墙挖开。

可要挖开城墙，就要靠近城墙附近。结果还没有过来，就被箭矢或者圆木/礌石击杀。

若来不及搬的，就淋下一锅金汁，滚烫附加溃脓伤害。

要说被箭矢射中，运气好死不了。

被圆木礌石砸到，不是脑袋可能还能救回来。

被金汁浇到，那大概率会伤口感染，死亡率大大增加。

更别说那味道，简直是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打击。

由于大多都是被裹挟的百姓，队伍不统一，零零散散的，不少人甚至能拖沓就拖沓。

若都是这个力度，对方别说有百万人，就算二百万人都别指望能攻下长社。

除非真就用人命填，把尸体叠一个坡道，然后从坡道上来。

一般来说，在这个坡道完成之前，对方的士气绝对先崩溃。

“对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厉害。”朱儁若有所思。

这样乱七八糟的攻城手段，真亏那些百姓还能坚持到现在。

也是他刚说完，就有被裹挟的百姓大叫一声，然后撒腿就跑。

前面的尸体太多，怎么看都不可能登城，横竖都是死，不如跑路。

借助护城河隐藏身形，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越来越多人意识到这点，于是纷纷四散逃跑。

波才也注意到这情况，下令收兵。

以前攻城很少有那么激烈抵抗的，这伤亡已经超过以前的两倍，继续下去士气可能要出问题。

他倒是没想过，以前的城池，县兵才多少人。

再加上城池那么大，要护住四面城墙，就势必要进一步分散，这才给波才可趁之机。

当然更多还是县令/尉意识到这点，主动投降。

没有过多的攻城经验，波才这边在攻打长社的时候，才吃大亏。

好在他也立刻反应过来，下令撤退，另外想办法。

“渠帅，要不我们绕开这长社，继续北上？”副将过来询问。

“怎么北上？对方主力还在这里，更别说人家有骑兵。到时候我们北上，这一路为了补充物资，少不得要分兵，对方趁机打过来怎么办？”波才反驳。

就算没有骑兵，对方那军队的行军速度，几乎是他们的三倍。

只需要不断袭扰，也能一点点的磨掉他们的战力。

趁着对方固定在这里，不如早点灭掉。

当然波才也不甘心就这样围而不攻，试探着攻打几次，甚至战兵都用上。

奈何皇甫嵩好歹是将门出身，守城不在话下，更别说对手实在太菜。

趁着他们退兵，晚上甚至能从容派人到城外，把箭矢和圆木/礌石回收。

其实波才也知道这件事，奈何下面的士卒，大多都是夜盲症，根本不适合晚上行动。

就算遍插火把，那种光芒之外黑漆漆的感觉，对士气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

如此进入初夏，波才部不得不暂时按捺下来，倒是形成围而不攻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