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鹰堡外,风沙肆虐。一排长篾刀身先士卒,提着一根特制的大棒走在队伍的最前列。
这种大棒是他们新配备的武器,棒子整体由硬木制成,前端装有铁箍,砸人破甲非常厉害。大棒的铁箍上绑着醒目的旗帜,有利于战士们在混乱的战场上迅速找到排长的位置。
他们行进的目标是落鹰堡门前八百步左右的位置,这是城堡上的巨弩射程之外的安全区域。敌人在之前的试探性攻击中,被城堡的强弩和一架“流民之怒”打怕了,所以只有在离开它们的射击范围后才能真正的接战。
风沙太大,前方的敌人身形影影绰绰。篾刀觉得对方肯定已经发现了自己的队伍,偶尔会有零星的弩箭飞射而来。
刀盾兵们迅速在前方排成一排,一边行进,一边架起盾墙保护后方的友军。那些射来的弩箭击中木盾,发出沉闷的声响。
为了躲避风沙,战士们的口鼻都被包裹住了。队伍在沉默中坚定前行,风沙中回荡着甲胄发出的哗啦啦声响,偶尔也会听到箭矢击中盾牌的笃笃声。随着距离的接近,箭矢越来越密集,不少箭矢越过盾墙飞向后排,响起了一片叮叮当当的碰撞声音。没过多久,后排的人群中出现了第一声惨叫。
队伍随即产生了一些骚动,篾刀的身后传来了箭头的声音:“后退者死,家人也会被赶出荒漠小镇!继续前进,保持阵型,五十步后弩手还击!”
篾刀应声挥舞着手中的大棒,大棒上的旗帜在风中飘扬。战士们继续沉默着向前行进,箭矢越来越密集,身后再次传来了惨叫声。篾刀暗自替他们倒霉,一般的弩箭是射不透他们的甲胄的,除非正好命中了薄弱处。
队伍继续行进了一会儿,篾刀的两侧开始陆续出现了穿着皮甲的弩手,这些弩手们躬着身子,灵活地穿过人群,很快就集结在了最前排的刀盾手后方,挨个插空散成一排。
射击的命令一层层地从后方传来,那些弩手们果断地松开弩机,密集的弩箭犹如暴风雨般射向朦胧中的敌人。紧接着,对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显然对方遭受了比我方更加严重的损失。
箭头在队伍的后方十分焦急。他既要观察对面的敌人状况,还要注意自己这边的队伍阵型。自己这边已经出现了六七名中箭的战士,他们的甲胄精良,大部分应该都不会死,但有一个战士被射中了面门,看上去是救不活了。
伤员们在地上挣扎哀嚎,行进的战友们刻意地绕开他们。箭头大声发出命令:“受伤的战士自己爬开,其他人直接跨过去!阵型绝对不能乱!”
与此同时,前排的弩手已经完成了三轮齐射,敌人的身影在篾刀的视野里越来越清晰。敌人的阵型已经开始出现明显的混乱,这三轮近距离的弩箭齐射显然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杀伤,连带对方射来的弩箭也变得凌乱了起来。
敌人的身影越来越明显,最前排的刀盾手们放慢了脚步,稳稳地举着盾牌。各班班长则将长矛架在木盾上,整个军阵的正面犹如一辆带着尖刺的装甲战车。
篾刀面前的敌人们在几名身穿精良鳞甲的壮汉的呼喝下开始重新集结,试图恢复阵型。两军相距只有十步左右了,紧张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这时,箭头的命令从后方传来:“投标枪!”
话音刚落,刀盾手身后的弩手们纷纷抽出了背后的标枪,瞄都不瞄,毫不犹豫地对着前方的敌人飞执而出。
刚刚完成整备的敌人根本无法抵挡这突如其来的猛烈攻击,不少人被刚猛的标枪直接贯穿,伤口处鲜血四溅。还有人直接被刺中了肢体,血迹斑斑的标枪挂在这些人的身上来回颤动,让他们不停地挣扎哀嚎。
一阵阵瘆人的惨叫声与歇斯底里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敌方的军阵再次陷入了恐慌与混乱之中。
篾刀看到敌方军阵中的那些鳞甲精良的壮汉们再次抽出了腰刀,四处弹压着身边的手下,偶尔还抽刀砍杀了一些。很快,敌方的阵型逐渐出现了恢复的苗头。篾刀心中一紧,知道应该冲锋了,绝不能让他们再次集结。
正在这时,尖锐急促的短哨音从后方响起,箭头的声音再次传来:“全连注意--长矛出击!”
“全连注意--长矛出击!”篾刀听到是全连注意的指令,立刻摇动自己的大棒,跟着一同呼喊起来。
话音刚落,收到命令的班长们加入了呐喊,紧接着,篾刀身边的所有人都开始了惊天动地的呐喊。整个装甲战车般的军阵咆哮着冲锋起来,如同死神般撞向了惊慌失措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