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队伍的逐渐接近,郭俊龙的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他的内心也是感慨万分。他闭上眼睛,贪婪地感受着大家的热情与爱戴,彷佛回到了前世军旅中的那些旧时光。
郭俊龙此次归来,除了马鬃和三花鬼以及他们的队伍外,还带来了一支满载补给的商队和一支八人盗贼小组,甚至还在沿途中上收拢了几十个年轻的流民。
他留下了狗牙和董金锤一起协助盗贼兄弟会看守工厂,自己则亲自带队,誓要剿灭那个二当家,夺回荒漠小镇。
两支队伍很快便汇集到了一起,这些新流民显得有些懵懂和局促,但在老流民们的热情欢迎下,他们很快融入了这个大家庭。
战士们也迅速整合完毕,他们确定了各自的番号、编制,马鬃、箭头、三花鬼和松果儿各自带领一支十人小队,威风凛凛地排成四列,旁边还有一队身穿裹身布的夜人。
这支年轻的队伍各自训练的时间不太相同,三花鬼的兵最新,松果儿的兵最老。但在郭俊龙看来,他们个个精神抖擞,气势如虹。
这就是自己未来的根基,郭俊龙不由得升起了一股豪情。
这时,马鬃跨前一步,带头呼喊道:“小玉龙!”战士们紧跟其后,纷纷高呼小玉龙的名字。
郭俊龙的心灵简直遭到了暴击,他连忙制止了这种行为,一边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一边说道:
“大家以后可千万不要这么叫了,我给大家起了一个新的名字,既然我们都得到了全新的生活,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那我们就叫新生军吧。以后,大家可以叫我将军或者总队长。”
虽然他心里其实更希望大家叫他排长,但这个念头也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场上的战士们纷纷安静了下来,郭俊龙也逐渐地找到了状态。他环视着眼前的战士和围观的流民,沉思片刻后,缓缓开口问道:“战士们,有谁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好好呆在家里,非要拿起手中的刀剑?”
流民们开始窃窃私语,战士们则保持沉默。过了一会儿,郭俊龙笑着点名:“王福,你来说说看。”王福是第一小队的副队长,他的队长是马鬃,郭俊龙之前见过他几次。
王福那张憨厚的脸顿时变得扭曲,他张着嘴,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因为小...因为总队长给我饭吃。”
紧接着,他的表情恢复了自然,似乎找到了心中的答案:“对,我吃了总队长的饭,那就得听总队长的话,总队长让我干啥我干啥。”
人群中传来一些骚动,郭俊龙也不纠正王福,而是继续笑着问道:“还有没有其他人想说说?”
这时,王福身后的一个少年颤抖着举起了手。得到允许后,少年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因为我以前的家没了,我没地方可以呆。总队长给了我新家,我就跟着总队长走。”
郭俊龙的笑容依旧温暖,他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前的家为什么会没了呢?”
少年低下头,沉默了片刻。郭俊龙也不催促,半晌,少年终于抬起头,缓缓说道:“总队长,我叫杨松,我的父亲病了,家里没人干活,我母亲上街乞讨,被混混欺负了,她拼命反抗,就被活生生的打死了。”
紧接着,这位叫杨松的少年似乎抽泣了起来:“半个月前,我姐姐给贵族老爷做侍女。她不小心打碎了器具,双手被砍了下来,挣扎了两天还是死了。”
说罢,他大哭起来:“我的家就这么活生生的散了,如果不是总队长,我也活不成了!”
杨松的哭声深深触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流民还是战士们,他们的心中都充满了同情和愤怒。
松果儿更是感同身受,他上前一步,大声讲述起自己当年在金色联盟所遭受的苦难,以及后来沦为荒漠鹰奴隶的悲惨经历。
松果儿一带头,战士们纷纷鼓起勇气,控诉那些曾经给他们带来深重苦难的贪官、贵族、豪强、土匪、教会和奴隶主。他们的诉说中充满了血与泪,每一个字都透露出无尽的悲愤。周围的流民也纷纷哭泣,大声痛斥。
郭俊龙的脸色逐渐沉静下来,他严肃地说道:“各位伙伴,你们都是饱受苦难的人。但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这些苦难会降临在你们的身上?”
这时,火花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声音响亮地回答:“因为我们太弱了!”
“说得好!”郭俊龙鼓励地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我们太弱了!包括我,我只也有一个人,我也很弱。”
“如今,我们每天睁开眼,面对的不再是黄沙与野兽,而是温馨的家园和饱腹的饭菜。但只要我们还这么弱小,这些美好就都会被夺走。”
郭俊龙目光如刀,扫视着众人,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的外面全是掠夺者,他们虎视眈眈,想要抢走我们的房子,夺走我们的粮食,杀死我们的家人,把我们生活中的一切全部抢走,让我们重新回到曾经的那种日子。”
紧接着,郭俊龙大步走到前方,昂首挺胸,朗声问道:“战士们,请大声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拿起刀剑?”
战士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逐渐地,他们的声音在引导下愈发统一,最终汇成一句震撼人心的口号:“驱逐强盗,保卫家园!”
“很好。”郭俊龙努力地平复着胸中的激荡,他迅速转过头,严肃地下达命令:
“第一至第三小队”
“在”三个小队的队长齐声应答。
“带上一些工人,携带新式装备,随我去荒漠小镇。”
“明白”
“第四小队与盗贼小组”
“在”
“派出斥候密切侦察荒漠小镇周边,特别是荒漠鼠的方向,一旦有机会,就对其援兵进行伏击。”
“明白”
“除了平民和福旺守卫堡垒,其余所有人,休整半日,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