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叫什么不重要,许青阳把玩着手心金灿灿的药丸,泯着嘴,脑袋左右几下摇头,不太满意的样子。
“太粗糙了!”
研究了一段时间,成分比例全都分析出来了。
这枚药丸,炼制的痕迹非常粗糙,首先材料处理,同一种药材成分,同样的处理,结果很不均衡,不是用量,用量他还没有精确的标准参照,但材料颗粒粉末、受热、色泽、味道、等等都不均匀,形象点说,就是小手工作坊的粗制品。
也不奇怪,这药丸就是个人经验手工制作的。
原以为墨大夫会有特殊技术,但想多了,和之前研究过的制丹术差不多,都缺乏标准化,精度化计量,各方面都呈现出很原始的痕迹,这种情况,导致其药力,至少30%以上都是未完全激发,乃至反向作用。
他也学了两年多医药,理论数据库日渐丰富,这些都是基本常识。
药力未激发,等同于,药材大部分作用被浪费,更进一步分析丹方,几乎每一样药材,都因为材料处理不当,比例差错失衡,疑似存在药理冲突,这又会导致,药丸的药力,进一步抵消,所剩无多。
至于炼制它的火候,过程,估计也存在很多问题。
因为丹方配料中描述过程,含有大量的少许,适量,小火,中火,大火,某某炷香,数次,尽快,色泽接近某某状,温度大致适中等等。
这一系列极为不科学的技术描述,可想炼制过程有多不靠谱。
更高端的问题是,这药的材料配方内,很多原本他以为都是必须品,但分析结果却是,40%左右药材的作用是“补丁”,以及“冗余”。怎么形容呢,冗余就是原本和一盆面,但配比没弄好,水多了,只能加面,面多了,又只能加水,最后弄了一大盆装不下都还搞不定,又加了些化学添加剂,总算得到想要的状态。
这些添加的补丁性质药材,以及多余的药材,有些价值较低,有些价值很高,追高了成品极大的成本和难度。
或许比喻不太准确,但这药无疑很臃肿。
它最大的价值,或许就是它所想达到的效果,不管制过程怎么拉跨,但药效对于它的炼制者而言,已经实现了。
说句不好听的,炼制者或许还觉得自己水准很不错。
炼制者是谁,自然是墨大夫。
许青阳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没有高精度仪器的辅助,其人能完善到这一步,尤其是内涵的药理很有创造性,已经算天才之人。
等现有分析结果全部出来,许青阳开始着手制丹。
过程有点别扭,第一次操作,前期材料在智能监测下,处理的太好,结果是直接失败。原因很简单,这臃肿的玩意,它其实已经达成了脆弱的平衡,导致材料处理的好,反而完全不合格,起了反作用。
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得一点点拆解,回溯丹方原本的思路。
其难度,比打补丁难多了。
就跟拆解一栋结构混乱密集又稳定的建筑,要小心翼翼找出在这垃圾结构中,藏着那些可以拆除的位置,拆错一点,建筑立马倒塌,等一個部位成功拆除了些,那时就能让视野变的更清楚,从这个部位失败的框架中,判断出它本来想要结构的大致模样。
再之后,就是同样的过程。
不一定在同一个部位拆,为了保证不直接塌了,变成一堆无法观察的废墟,必须要在这个原模型下,尝试多个部位单独拆除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