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说,营中出了奸细?”
据军士讲述,粮仓根本就是陷阱,想来应该是定西王决策失误,又何来奸细一说。
“暮烟小姐,您有所不知,那支斥候是王府猫营中人。他们潜入粮仓查过,里面根本没有埋伏!所以王爷才急令我们出城。”
“可等我们赶到的时候,营中已然设下埋伏!必然是这一进一出之间,有人通风报信!”
“小的妄言军中有奸细,实是因为,这非是我军第一次被伏击!”
“戍边大军几次行动都被敌军勘破,提前设伏,我军死伤惨重。”
“起初,王爷想到是军中有人走漏了风声,于是随后几次调动的都是府中亲兵。可没曾想,队伍仍旧遭到伏击,虎豹两营全营尽没。”
“是不是传令兵出了问题?”徐剑虹贵为皇胄,深知宦官近侍这些小角色,能对事情产生多大影响。
暮烟开口否定了他的想法,“调动府中亲兵,需得亲至。”
“为什么非要出去打?”宋义参与过暮烟的‘挥霍’,见识过亲兵的操练,见识过城墙的修缮,知晓这是一支善防的部队。
“小的依令行事,不晓得王爷如何决断。”
“走吧,先回大营。”能从一个小小军士身上了解到的事情还是太少,暮烟翻身上马。
宋义随暮烟上马。
从知道战争消息以来,暮烟再没笑过,脸上总挂着严肃与冷漠。
“你怎么看?”宋义小声问道。
“掌握的信息还是太少。”暮烟轻叹口气。
徐剑虹从空间灵器中取出一枚丹药,递到军士手中,又对二虎说道:“你与李诺同乘一马吧。”
二虎自然应下,与李诺先后上马。
军士吞下丹药,骑上李诺那匹白马。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定西王就是那个奸细!”徐剑虹驱马来到暮烟身边。
暮烟马鞭一扬,“驾~”
宋义扯扯缰绳,与徐剑虹并驾而行,小声说道:“定西王是她爷爷。”
“……”徐剑虹舔舔嘴唇,低声喝骂:“你不早告诉我。”
“我以为你知道。”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不然我们下山干嘛。”
“助我大汉抵御外敌!”徐剑虹话带三分王者风范。
“……”四人五马同时向他报以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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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
钦差大臣头戴红珂缨帽,身着红色朝服,腰配玉饰长剑,手持圣旨,身后两队羽林卫列阵两旁。
“王爷,接旨吧!”钦差大臣将圣旨双手端于身前,带着不齿与怒意说道。
定西王常德柱,三朝老臣,十八岁参军,一生戎马。
六十年前,他亲历汉卑之战,是大汉帝国在云胡丘战役中,唯一的幸存者。
云胡丘战役后,拓卑投降。
先皇将常德柱视做这场战争的福星,封定西王,镇守边关,赐公爵,世袭罔替。
他在任这几十年间,朝廷隔三差五便会收到定西王搜刮民脂民膏、私贩军职、私自练兵意图谋反的奏疏。
可三任汉皇都选择了信任,查都不曾查过一番,实可谓皇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