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一个小胖墩是十四叔朱楧,接着是十五叔朱植,十六叔朱栴,最后一个是十七叔朱权。
也许是平时听多了这个天煞孤星侄子会克死人的可怕传言,几位叔叔看到朱允熥都有些紧张,一个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缩。
只是介于太子哥哥的威严,他们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跟新来的小朱同学相互见了礼。
好在流程很快就走完,终于能在各自的位子上坐下,朱标离开,李希颜开始上课。
这个班几个学生年龄都还小,不算正式上学,只能算开蒙,所以教的是《千字文》和《三字经》之类的简单课程,相当于后世的幼儿园。
李希颜学识渊博,却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回到讲台上坐定,让大家拿出三字经翻开第一页。
然后他念一句,娃娃们跟一句: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朱允熥的上眼皮本来就在跟下眼皮打架呢,加之李希颜教读的时候声调拖得老长,跟唱歌一样,听来就如同催眠曲,只一会儿他就沉沉进入了梦乡。
睡得正香,耳边突然传来梆梆梆的声响。
朱允熥一个激灵醒过来,发现李希颜拿着戒尺在敲自己的桌子,一脸怒容。
“为了能读书,家境贫寒的匡衡凿壁偷光,车胤囊萤映雪,殿下有这么好的学习条件竟然在这睡觉,为师不得不罚了,把手伸出来吧。”
卧槽,上学第一天老李就要打手掌啊?
朱允熥惊得睡意全无,连忙狡辩,啊不,是解释。
“李师傅,匡衡读书虽然刻苦,可是他取得功名后并不是一个好官啊。”
“相反,他贪没钱财,收受贿赂,陷害忠良,师傅让我学他,难道希望学生也成为一名贪官污吏不成?”
“你……”
李希颜万万料不到这小子知道得竟然这么多,这让他很尴尬,一时语塞。
朱允熥继续笑嘻嘻道,“嘿嘿,我刚才虽然睡着了,但是并没有耽误学习啊。”
“谬论!”李希颜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得异常严肃,“过而不能知,是不智也;知而不能改,是不勇也。”
朱允熥却开始装傻,“师傅,你这知乎者也的学生听不懂。”
这小子连匡衡当官后变成贪官的事都知道,怎么可能连这几句话都听不懂?
把李希颜给气得,山羊胡一翘一翘,“犯了错不认还想诡辩,本来只准备打一下,现在要打三下了,快点把手伸出来。”
吓得朱允熥连忙将双手藏到身后,“师傅,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上课睡觉还狡辩,受罚是应当的,怎么是不分青红皂白?”
朱允熥继续狡辩,“你老人家博览群书博学多才,应该知道程咬金的三招斧法就是在梦中学来的吧?”
“还有郭子仪内侄鲍官保,他之所以能将一对一百八十斤的银锤耍得出神入化,也是在梦中得到高人指点;甚至连岳飞的儿子岳云也在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