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昇连忙陪笑道,“不是不是,皇上说七星剑太重,殿下现在还拿不动,所以让奴婢找出以前他亲自做给皇长孙用的这把竹剑给你平时练习。”
“不过皇上特意交代,以后每天必须由毛骧带着你练习半个时辰剑,不能偷懒。”
对于朱允熥来说,只要七星剑能留在自己手上怎么都行。
开玩笑,到手的宝剑,怎么可能再换成竹剑。
看到父皇对朱允熥如此关心,朱标也就打不下手了。
长子朱雄英夭折之后,父皇他老人家原本对朱允炆关怀备致,显然有把他培养成接班人的意思。
现在父皇不但要送朱允熥去上学,还把具有象征意义的七星剑赐给他,说明父皇对此子同样寄予厚望,甚至比朱允炆更甚。
担心他背后有人作怪,让人悄悄调查,这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小子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皮。
以前他在自己和吕氏面前一直是战战兢兢的啊,现在却像换了个人似的。
好在明天就要送他去上学了,希望有老师管束会好一些,否则很难想像将来会变成什么样。
倘若变得好是福,若是长歪了,朱标不敢想像会是怎样的结局。
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事,特别是刚才父皇说曾经有人让陈麽麽给朱雄英送密方一事,朱标心情变得很复杂,甚至忘记把明天要上学的事告诉朱允熥就离开了。
回到春和宫,吕氏正惩罚背错了书的朱允炆。
朱标能看得出吕氏对这個儿子管得特别严,以前对她的做法很是赞赏,因为这样自己就不用花太多时间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所以平时看到这种事他都装作没看见。
朱允炆若是想从他这边得到支持那是不可能的,相反还会受到加倍惩罚。
可是今天却不同,进屋朱标就对朱允炆道,“你先回自己屋子,我跟你母妃有话要说。”
父亲帮自己解围,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朱允炆如蒙大赦,转身拔腿就跑。
吕氏有些不高兴,“殿下,臣妾正教育孩子呢,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让他走了?”
“有件事我要跟你确认一下。”朱标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沉吟半晌才道,“雄英病重的时候,有人送了个治天花的密方过来,你收到过没有?”
“没有啊。”吕氏一脸疑惑,“是谁说的?”
“你别管谁说的,只要告诉我到底有没有收到过陈麽麽给你的密方?”朱标审视着吕氏的眼睛,“春和宫里有没有陈麽麽这个人?”
吕氏仔细想了想,“臣妾记得好像确实有一个麽麽姓陈,不过两个月前就听说她病故了。”
“而且那只是一个粗使的婆子,谁要是真有什么可以治好雄英病的密方不直接交给臣妾,而是交给一个粗使的婆子,说明他并不是真想治好咱们孩子的病,而是想把雄英早夭的责任推给臣妾,请殿下明察。”
朱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本宫会查清楚的。”说完便起身出去了。
等太子走远之后,吕氏连忙把自己的心腹侍女叫进来,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坤宁宫东北角的小院,太子刚走,毛骧就来了,他是奉旨来教朱允熥练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