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华转了转眼睛,但接著毫无预警地,手上的丝巾忽然被人夺走,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看著以利沙手中抓著丝巾站在大笑起来的艾密特身旁。
「为什麼?我没有『听见』你。」他蹙眉困惑地开口。
「这是心灵方面的小把戏,有些技巧可以保护自己的心灵,虽然,那些方法都不是长久之计。」以利沙浅笑著,「这是我从Volturi那儿学到的有用知识。」
爱德华的脸上流露出敬佩神情,轻轻地颌首。「显然,Volturi有他们自己一套的方法。」
「他们超乎我们想像的聪慧。」以利沙露出微笑。「看起来这场雪仗的胜负未定。」
「幸好我们这队还有人保持理性,那是件好事,我想。」艾密特咕哝。
爱德华哼笑。「我很快就会让它划下句点。」他飞快地扑向以利沙,但他轻松闪过。
以利沙以完美无缺的流畅动作往更北方奔去,艾密特则趁爱徳华还没站稳脚步时扔了一颗大雪球,他咆哮。艾密特再度大笑起来,并朝卡莱尔眨眨眼,准备跟上以利沙的步伐。他露出顽皮的笑容又回头砸了爱德华一球,让他红褐色的头发染上一片白粉。
卡莱尔望著爱德华和艾密特循著以利沙留下的气味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轻笑几声,他转头望著刘田。
「这个计画出乎我意料之外。」他露出思索的神情。
刘田的脸上浮现戴著罪恶感的表情。那瞬间他怀疑这是不是也是爱德华计画中的一部分?
「我知道这样算作弊,但是……爱德华和谭雅她们看起来那麼快乐。」她轻叹,耸耸肩。
他露出微笑。这很符合刘田的个性,如果这会让其他人开心,那麼纵使这和她原本的性格相违,她仍然愿意做些牺牲去让他们感到快乐。他低笑著摇摇头,脸上浮现些许深思的痕迹。
「虽然我很遗憾这麼说,吾爱,但我想你已经失去参加游戏的资格。」
「为什麼?」刘田有些困惑地望著他。
「艾琳娜在解释规则时曾说过只能用雪球攻击对方,犯规的人必须停止游戏。」他提醒道。
「……而我用嘴唇攻击你,我明白了。」
她的脸上闪现俏皮的微笑,在眨眼间离他不到三公分,卡莱尔屏息,那阵甜甜的香味却依然包覆住他敏锐的感官。但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是她倏地偏头露出让他无法拒绝的天真神情———这不是个好预兆,卡莱尔不禁这麼想。
他清楚记得最后一次看见这种表情的隔天,她得到了一栋美英战争时期建造的建筑。「我相信库伦医生对於这个游戏的参与欲没有很大,所以我想我们可以冒点……风险。」
他的脸上缓缓露出被逗乐的微笑。「请说明?」
「噢,这很难用言语说明,也许你愿意让我显示给你看?」她咬著唇瓣隐去扬起的嘴角。
「………库伦太太,你真是个令人害怕的怪物。」
「Hmmm, you know, my husband created me decades ago.」
她露出灿烂的笑容,他轻笑著闭上双眼并倾身,感觉到她纤细的双手圈住自己的脖子,她柔软的唇瓣再度完美地贴在他的,他们的气息融化成一种柔和甜蜜的香味,那阵味道是他唯一无法抗拒的气息。
这是爱德华的计画的一部分,卡莱尔可以确定这点,但他当然一点也不介意。感觉到颈部的围巾被拉往前方,随著一个美丽的弧度,他的身体陷入冰冷而柔软的雪地中。
「你觉得他们结束游戏了吗?」
重新围上已经被雪给弄湿的围巾后,卡莱尔听见刘田用著有些担忧的语调询问。他转过头去,看见刘田轻靠著树干,柔棕色鬈发有些凌乱地垂在肩上,清亮的双眼有些焦躁地聚焦在他的脸上,他感到有些眩目地看著虽然没有太阳。
但在白昼仍然散发著微微光辉的刘田一会儿,随即露出微笑,走过去伸手挥去停在她头上的乾枯叶子。
「所以你现在终於开始担心了,库伦太太?」他的语气有种幽默感。
刘田没有笑,只是用著审视的目光望著他。「……对。」她小小声地承认。
卡莱尔笑了起来,但接著轻叹了口气。
他们两人的大衣很幸运地完好无缺,但他却不能对他的衬衫说出相同的话,卡莱尔只能开始祈祷爱德华不会意外从他们的脑海中听见这几个小时的私人计画,虽然他不禁高度质疑起自己在换下几乎没有扣子幸存的衬衫时。
该怎麼避开那些令人愉快的记忆———几页William Wordsworth的诗词也许会有点帮助。俯身亲吻因为担忧而抿紧的唇瓣最后一次,他和刘田手牵著手以极快的速度轻巧地在森林中移动著。
「等等,卡莱尔。」在穿越有些荒凉的森林中心时,刘田忽然拉住他的手。
卡莱尔困惑地转头望著他的妻子,她睁大双眼无声地朝右手边的前方点了点头。顺著刘田的视线,卡莱尔有些惊讶地看见罗丝莉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棵没有叶子的细瘦枯树下,看似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并没有注意到同样停在几十呎处的艾密特,他歪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有些踌躇地向她靠近。卡莱尔和刘田互望了一眼,无声地闪进不远处的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