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戍时。
镇魔卫,卫所。
“你怎么也来了,在家里好好睡觉不行么?”
殷单无奈道。
换班后,晚上就要到卫所里值勤,说白了就是睡觉,故此,他允许蝶舞这段时间不用来。
蝶舞赤足踏在堂下,一点不在意青砖冰凉,咯咯笑道:“我也是领着薪俸的人了,哪能不来,会被乐鱼他们笑话的。”
乐鱼哈哈一笑:“哎,我的总旗大人,你跟咱们说说,在诡谲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蝶舞道:“我只记得,昏昏沉沉,就好像泡在水里似的。”
乐鱼问了两句,不得要领,只能放弃了,后面加了一句:“你可能是镇魔卫成立以来,第一个在诡谲里面逃生出来的人了,可真幸运。”
殷单道:“你们别再问她了,她被诡谲裹着时就已经失去了意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都给我滚出去。”
众人笑嘻嘻走出了大堂。
乐鱼用手肘顶了顶于吉,贱忒忒的道:“咱们去外头吃夜宵。”
于吉连忙摆手:“我可不敢,会被大人关禁闭的。”
旁边的南宫选听了,正色道:“你敢出去,我就报告给大人。”
“一群无聊、卑鄙的家伙。”乐鱼叹了口气,“那我找人送夜宵过来,这行了吧。”
于吉高兴地挑了挑眉毛:“我要状元及第粥。”
南宫选道:“给我来两个包子就行。”
乐鱼哇哇叫道:“无耻,混蛋,还赖上我了。”
“咱们这叫吃大户不遗余力。”于吉哈哈大笑,南宫选则微笑了一下。
在梁玖安当知府的时期,滁州城是实施宵禁的,但自从铸钱监成立后,由于工匠们要每晚开工,通宵达旦,故此,那些店家又悄悄地开了夜市摊,戚寻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滁州城的晚上就这么又旺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
“大人,蝶舞姑娘,吃夜宵了。”
南宫选敲了敲门,将夜宵送了进去。
其他人都认为两位大人在干什么不可描述的坏事,都不愿意进入大堂,只有南宫选信任殷大人绝不会做这等无耻之事,才毛遂自荐将夜宵送了过来。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生怕大人真的会赶自己走,那就确实如他们所料,大人和蝶舞姑娘......
他不敢再想。
“进来吧。”
答应声顷刻响起,他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推门进去,只见殷单高坐虎皮椅上,蝶舞则在两根柱子之间拉了一根绳子,就这么睡在了绳子上面,晃晃荡荡的,看得南宫选提心吊胆,生怕她就这么掉下来。
看着他进来,蝶舞刚眯起来的大眼睛立马张得大大的:“你的手里是夜宵吗?有什么好吃的?”
“哪有什么好吃的,普通的状元及第粥罢了。”
南宫选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面。
蝶舞翻身下来,三两下打开,接着一股浓郁的香味立刻涌进鼻子里,顿时精神大振。
“哥,我能吃吗?”她的动作已经出卖了她,嘴上虽然在问,但双手已经很老实的把碗筷端了出来。
“吃吧,留一碗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