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叹了口气,手扶住石栏杆,抚着栏杆上精致的石刻花纹,他需要清醒的思考。
“上次也是在这,我没有控制住,跑向了她……”
彼得把脸埋在手心里,“这是个不折不扣的错误,我不该软弱,我怎么就屈服了那块柔软的地方……不,不行……”他抬起头,将目光投向那毛榉树。看,软弱的代价,爱……如果贝拉特里克斯没有在那一刻回头,她就不会被魂水袭击了……嗤,爱……
彼得收回目光,开始踱步。“爱能摧毁一个人的力量……我不能被摧毁,绝对不可以。多么愚蠢!我得摆脱这种束缚,人与人之间怎么会有这种牵连,贝拉简直控制了我……”
他想起了他拼死为贝拉特里克斯阻挡魂水的场景,“我居然会不顾一切,甚至危及自己的去保护一个女人?”他狠狠的一跺脚,像是想把这种牵连踩断。
“可是贝拉……”彼得又想起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脸,她笑容满面的脸,她泪水满面的脸,她疲惫等待的脸,她苍白虚弱的脸……彼得晃了晃脑袋,心里无比的怨恨——他不认识自己了。
“伏地魔……你还是伏地魔吗?你怎么会这么不堪一击,在一个小小的女人面前?”彼得苦恼的将双手插进口袋,无意间碰到了那个挂坠盒。他掏出链子,借着云朵后的金光仔细的看着那花纹。
“魂器,魂器,伏地魔。你需要制作魂器,你要长生不老,你要统治世界,你要无比的权力和荣耀!也就是,你不需要那个女人……”有个声音极力暗示彼得,“贝拉特里克斯只是个普通的女人,你有了全世界以后,还会缺女人吗。别傻了,忘记她,去做你该做的事……”
彼得停止了踱步,他紧皱眉头,“对,我是该忘记她,她不过是个女人而已。一个强大的遗忘咒怎么样……”
可是他一想到他将永远忘记她,忘记她的所有一切,就觉得好像心肺都要被掏空了。那个声音又响起:“即然这样,你可以把贝拉特里克斯做你的魂器,你可以控制她,而不是她控制你……”
“用贝拉来做我的魂器?不……”彼得也觉得这想法有些疯狂,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原本的风格。贝拉可能会有危险的,我不能拿她冒险……
在天文塔上纠结了好久,彼得步履沉重的走下楼梯。一路上寂静无声,像是和他内心的争闹形成对比似的。
彼得穿过卡多根爵士的肖像,那画像里的爵士一看见有人来了,大声叫嚷起来:“卑鄙的杂种!敢跟我决斗吗?嘿,你不敢,你这懦夫!你怎么敢和勇敢无畏的卡多根爵士相比!”
他挥舞着小短刀,露出挑衅的神色。彼得停住脚步,抑制住愤怒,他很确定如果不控制,这幅肖像,连同这一面墙都会粉碎。
“懦夫?你这狗东西也配叫我懦夫?!我伏地魔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懦弱!!”他恶狠狠的给卡多根施了一个结舌咒,可怜的卡多根话什么话也讲不出来,舌头完全打结,鼓鼓囊囊的塞在嘴里。
“我来看看这个咒语的期限,50年怎么样?50年之内,你都不需要再讲话了……”彼得丢下这句话,欣赏着卡多根爵士惊恐的脸,带着报复的快感走了。
过了好久,彼得终于来到斯莱特林休息室,他疲惫的爬了进去,本以为不会有人,结果他发现此刻最不想见的人正坐在沙发上。
是贝拉特里克斯。
她坐在沙发上,听见了门口的动静,一跃而起。彼得只好走过去,躲避着她的目光。“你这几天有些怪,为什么自从那天晚上,你就不理我了?”贝拉特里克斯尖锐的问。
彼得转过身子,背对着她。“贝拉特里克斯,我想我还是告诉你比较好,我,我……”彼得说不下去了,他咽回了嘴边的话,“不,我的意思是,我没有躲着你……”
贝拉特里克斯绕到他面前,定定的看着他,脸上写满了疑惑。
“我没有躲着你,我只是……好了,我问你,你愿不愿意,让我永存在你的灵魂里?”彼得扳住贝拉特里克斯的肩,急切的问。
贝拉特里克斯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迷茫,她扭头看了看空空的休息室,又转过头来,有些害羞似的低下了头,“说实话彼得,你还从没说过这种话。想不到你也很会煽情……永存在我的灵魂,哦……”她吃吃的笑了。
彼得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放开了贝拉特里克斯,“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愿不愿意我的灵魂与你的融为一体……”
贝拉特里克斯笑得更厉害了,彼得知道她不会懂,所以也放弃了解释,他沉重的想到只能用这个办法……
“贝拉,今天早点睡吧,明天晚上这个时间,我们去禁林,就是上次的地方,我有事情要告诉你。”说完,彼得转身走向螺旋梯,没有再看贝拉特里克斯。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彼得·里德尔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样死去,他的尸体在瘫软、抽搐,苍白的手里空无一物,那张蛇脸空洞而茫然。伏地魔死了,被他自己的咒语反弹回去杀死了。哈利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两根魔杖,低头看着对手的躯壳。
赫敏从校长办公室出来,连日的激战与高度的精神紧张让她疲惫不堪。哈利回宿舍睡觉去了,罗恩似乎毫无倦意,拉着她回到礼堂。
礼堂中正开展着不知要持续几天几夜的狂欢派对。赫敏抬眼望了一圈,没有看到金妮和卢娜,“罗恩...”
她望着身边的罗恩,想让他陪自己出去走走,可罗恩正兴高采烈地跟周围人讲着他传奇般的历险经历,完全听不到她的话。赫敏摇了摇头,默默地走出礼堂。
霍格沃茨的湖边依然平静,迎面的湖风让她放松了不少。她突然注意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靠在树下,挺拔而苍白——德拉科·马尔福。赫敏渐渐地向他走去,马尔福听到脚步声,回头,银蓝色的目光与褐色的眸子相视。
“真是奇怪,你不是应该和圣人波特在一起享受众人的膜拜么,对了,你的穷鬼怎么没跟着你?”马尔福用一贯讥讽的语调对赫敏说。
赫敏望着他,注意到他胳膊上的伤口,“马尔福,你在流血,你的魔杖呢?”赫敏此时累的不想和他斗嘴,面对战败后落魄的对手,挖苦与嘲笑不是她的作风。
“不用你管,多事!”马尔福执拗地扭过头。
“哦,对了,魔法部自然不会再让你拿着魔杖,你的父母呢?”
“我都说了不用你管!”马尔福用手掌压住伤口,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