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决定栖身于摄政王府,就得培养自己的亲信和耳目。
否则,只能处于四面楚歌的困境无法自拔。
与我无益,更与墨北寒无益。
“莲姐,世子他不会发现吧?”
马车颠簸间,我试探性的开口。
“主子放心!”莲姐立马低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奴才是从宫里出来的!宫里每年失踪的宫人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到最后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身为奴才,若不能为主子分忧解难,是根本活不到出宫的。”
不亏是宫里出来的老人,比起这宅院里的小伎俩,根本是大巫见小巫。
“只怕是有些人口风不严!”
我指的,自然是其他婆子。
“主子,做奴才也有家有口,不过是想混口饭吃!至于谁来做主子,他们根本不在乎。正如主子之前所说,奴才不过是一群狗而已,不听话的狗杀掉了便是。”
这莲姐也是个狠角色。
“你不一样!”我握住莲姐的手,眉眼温和。“我的亲信不是奴才,而是那训狗之人!”
一语双关了这么一句,我的目光落入车外。
只见‘公主府’的牌匾,越发清晰的映入视线。
……
“贱人!”
一看到我,霍宜柔目眦欲裂的冲过来。
可没等她碰到我,就被莲姐先一步挡住。
而后,狠狠的挨了莲姐一巴掌。
这个举动,震惊全场,包括我在内。
“哪来的奴才竟敢冒犯摄政王妃?”
说到这莲姐对霍明珠和萧竹生行礼,而后又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这一巴掌是罚奴才的僭越之罪!公主府的奴才本该由公主和驸马亲自惩治,但奴才护主心切见不得主子受委屈!要知道摄政王手握虎符从正一品将军,王妃则代表着摄政王的脸面,为了不破坏公主府和摄政王府之间的和气,所以奴才斗胆替公主和驸马教训奴才。公主和驸马厚德载物、宽宏大量,会理解奴婢的良苦用心吧?”
好样子!
明为认错,实为威胁。
纵使霍明珠再恼怒,也只能憋回去。
就连当今圣上都忌惮三分的摄政王府,她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当然!”还是最沉得住气的萧竹生率先陪起了笑脸,“嬷嬷教训的是,是我们管教无方!诸位舟车劳顿辛苦了,我特意让下人备了吃食,各位先下去歇息歇息!”
很明显,萧竹生是想故意支开莲姐。
但莲姐不为所动,直到我对她抬了抬手。
“贱婢!”
待到莲姐等人离开后,一直隐忍不发的霍明珠朝我扑来。
“公主息怒!”
我先一步跪下,直接附身在地。
这个举动让霍明珠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现在知道求饶了?”霍明珠咬牙切齿,伸出鲜红的蔻丹指着我。“你不仅装鬼戏耍我家柔儿,还让柔儿在世子面前丢尽了脸面!今日我若不杀了你难解心头之恨!”
“奴婢该死!”我斗胆抓住霍明珠落下的手,哭的梨花带雨。“奴婢不是故意的!”
“你还想信口雌黄?”
霍明珠挣脱我,狠狠揪住我的头发。
“奴婢若不是看到母亲的惨状,又怎会护母心切冲撞了郡主!”
说到这,我胆怯的瞥了一眼霍宜柔。
“公主明明答应只要我嫁进摄政王府就会善待我的母亲!可为什么……为什么她被折磨得不成人形只剩下了一口气?甚至……甚至还被拔了舌头?”
我的哭诉,让霍明珠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很显然这不是她的授意,否则他们也不会在我回公主府后让我看望刘氏。
那么将刘氏弄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定是霍宜柔了。
“宜柔?”
“不是我!不是我!”霍宜柔捂着脸使劲的摇头,“我是折磨过那个老东西,但没有拔她的舌头!我……”
“够了!”
萧竹生低喝一声,打断霍宜柔的辩解。
“你的手段未免太狠毒了些!”
“爹,你怎么能骂我?不过是个奴才罢了,就算打死了又怎样?”
“那是我娘!”
我扬着头,满脸的痛心疾首。
“贱人,你还敢挑拨!”霍明珠恶狠狠的指着我,“之前打我那两巴掌还没找你算账呢,如今既然你敢主动送上门我便将你碎尸万段!”
“奴婢是在大事化小!”我挣脱霍明珠的禁锢,爬到萧竹生的面前。“驸马爷,你是朝廷命官,深知国法家规。若让世子知道我是假郡主,便犯下了欺君之罪,到时会祸及整个公主府,就不止两巴掌那么简单了!”
“贱人,还敢狡辩!”
霍宜柔一脚踹过来,却被萧竹生阻止。
“柔儿,放肆!”
“爹!”霍宜柔急得直跳脚,“今天若不弄死这个贱婢我就不活了!”
“奴婢生是公主府的人,死是公主府的鬼!郡主让奴婢死,奴婢死而无憾!”我抹着泪,深深的叩了一个头。“奴婢提前祝郡主与世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你说什么?”
霍宜柔恶毒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什么琴瑟和鸣?”
“奴婢这次前往公主府不止是为了请罪,更是为了提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