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
“洒家走了大半天,腹中饥渴难耐,眼见遇到了个酒肆,正要喝酒吃肉,没想到竟被你们给祸祸了。”
“那女子,你莫怕。洒家来给你做主……”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水磨百炼禅杖打在青石上,直砸得火花四溅,碎石乱飞。
正挖坑埋葬尸骨的五个兵丁大惊失色,急道:“大师,我们不是贼人……”
“这是黑店啊!”
“你听我们细说……”
七嘴八舌的,大和尚哪里去听,气势汹汹就杀将过来。
“快……叫人……”
“武都头……救命啊!”
武松在黑店后院新得了两口雪花镔铁戒刀,正在试刀,听到动静,立刻大步奔将出来。
便见这胖大和尚怕不是有两米开外,膀大腰圆,穿一件青布僧袍,直鼻阔口,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直延伸到耳后,天生的横眉怒目。
更恐怖的是,那不知道多少斤重的水磨禅杖舞起来,飞沙走石,让人骇然。
武松眼绽精光,一个箭步抢上前来,架起双刀就硬接了这一杖。
霎时间,武松整个脚掌都陷入了地面,双刀迸发出阵阵火花,威势猛烈无双。
“好气力!”武松与胖大和尚同时开口。
“你这汉子,有这身本事为何去欺负那弱女子,杀人劫财,端的不是好汉。”
武松知道这大和尚误会了,刚要开口,就听他一声喝,舌绽春雷:
“你再吃洒家一杖!”
“卧槽,鲁智深怎么来了?”
前面动静这么大,曹杰等人自然都被惊动。
曹杰一看二人相斗的架势,直撮牙花子。
两虎相争,唯有真龙能解斗!
鲁大师本是军中提辖,也随小种经略相公上过战场,这一声暴喝满是杀意,一股血腥气扑鼻而去。
那被武松所救的几个兵丁俱都两股战战,恨不得立刻便逃离此地,但双脚绵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武松眼中精光一闪,只见大和尚的身体猛然膨胀,他本就高大,现在更是如若巨人,肌肉虬结,力量震荡虚空,真气交汇,巨大的禅杖当头击下!
果真如若佛门金刚下凡。
武松自也有千钧之力,但他这次没选择硬接,挪步之间,将吓傻了兵丁一脚一个踢了出去。
然后在千钧一发之际,双刀往禅杖上一抖,迸出两道雪亮的刀花,身体跟着劲气就退出了杖许之外。
“打……打……打……”
远远地,痴傻的孙二娘正拍着手。
“鲁智深,且先停手。”曹杰高声叫了起来。
“嗯!”
鲁智深收起禅杖扭头望向曹杰,瞪圆了眼睛,瓮声道:“你识得洒家?”
“七月时,在沧州柴大官人庄园里,我曾遇到林教头,从他口中得知大师的相貌。”
“哼!”
鲁智深冷哼一声:“他怎将洒家的样子到处去说?恨洒家还不够麻烦吗?”
林冲确实口无遮拦,弄得鲁智深成了通缉犯,逃离东京城,流浪江湖,吃不好还没酒喝,不怪他发怒,并对林冲起了些怨气。
饿肚子,还没酒喝。
这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曹杰见他不再动手,只冷着脸站着,于是笑道:“我来给大家引见,这位便是三拳打死镇关西、东京城里倒拔垂杨柳的鲁智深。”
“果然是好汉!”
武松收起手中雪花镔铁戒刀,说道:“我家哥哥想必鲁大师也有耳闻,乃是山东郓城曹杰是也!”
鲁智深拧眉想了片刻,拱手问道:“可是有阎王敌、小孟德之称的曹杰?”
“正是鄙人!”
“啊!”
鲁大师伸出萝卜大的手指挠了挠光头,尴尬一笑道:“那看来真是洒家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