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这样优秀的人,本该灿烂过一生,怎么十来多年到头来,还在人海里浮沉……”哼着毛大大的歌,吴有用在黄叙的小院里擦拭着各种练武器材。
“都可惜了啊,这些东西一看就没咋用过”吴有用心想。
当得知黄叙年少多病的时候,狗蛋就知道,黄忠的这个独子为何后期从没出现过。
天妒英才呐,就这身子骨能不能活过两年都是问题。可问题是,黄叙没了,我这个伴读怎么办?这是真失业啊!
为了每顿的两个白面馒头,吴有用是操碎了心。
首先他想到的就是让黄叙锻炼身体,增加身体抵抗力,可看到黄叙那走两步就喘的样子,他又没有信心了。
说到底,治病还得除根啊,话说这时候的张仲景应该也在荆州吧?等有机会好好的寻一寻。
现在擦拭这些练武器具,吴有用想的是自己能不能用上,这具年轻的身体素质奇差无比,是时候该锻炼锻炼了,要不然将来逃命都跑不过自己驼背的老爹。
等擦完后,吴有用自信满满的来到了一个石锁面前,单手一提,没提动,改用双手,还是没提动,这就尴尬了呀。
找了半天,狗蛋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小号的石锁。双手使劲,稳扎马步,气沉丹田,终于把石锁提起离地一丢丢。
完犊子了,这副破身体的基础也太差了,看来自己真是个碌碌无为的人呐。
最后没办法,我们的狗蛋同学想到了军训时的军体拳,看来只能打打拳,健健身了。
拉开架势,狗蛋的军体拳打的是有模有样。
“嗯,以前的手艺还没丢”,狗蛋心想。
这时,小院里进来一魁梧大汉,吴有用抬头一看,主家黄忠一脸愁容进来了。
等黄忠看到狗蛋所打的军体拳的时候,原本阴云密布的脸上,透露出一丝古怪笑意,黄忠问道:“小吴练着拳呢,呃,不错,好好练练,强身健体。”说完也不等他答话,扭身就进了黄叙的房间。
“不是,你这是什么表情?这是看不起我大中华的军中格斗术吗?”狗蛋心里愤愤不平。
后来狗蛋才知道,他所打的军体拳都是教官把杀招删除了的阉割版,所以在老黄忠的眼中这就是花架子。
不理其他,我们的狗蛋连打三遍军体拳,才神清气爽的收工回屋。
屋里,黄忠在和黄叙轻声的说着什么,而黄叙则有些激动。
吴有用往前凑了凑,听了一会儿才明白,黄忠这是在劝黄叙不要再去私塾上课了,主要是怕他的身体承受不住。
可对于黄叙来说,每天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出门透透气,如果不让他去读书,那他就跟一个圈养在家里的废物没什么区别了。
劝说了半天,黄忠只能无奈答应黄叙让他继续去读书。
转过头,黄忠对吴有用交代道:“狗蛋,看好少爷,他身体出现任何问题,你要第一时间跟我说。”
“好的老爷。”吴有用恭敬的答道。
望着黄忠萧瑟远去的背影,再看看床榻上病怏怏的黄叙,吴有用心里很不是滋味。不论其他,就凭吃着黄家的这碗饭,将来也得想办法把黄叙的病治好。
日子就在吴有用疯狂的炫馒头和锻炼身体中度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吃饱和锻炼,吴有用的身体终于从一个胖豆芽变成了一个正常少年的样子,脸上多少也有点肉了,身上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瘦骨嶙峋的样子。
这一日,门房老黄来告诉吴有用,说门外有一个狂生,递来了一份名帖,说是送给狗蛋你的。
吴有用接过打开一看:“兹定于三日后,于醉香阁二楼举办长沙文会,望小友按时出席,祢大人九月初三留。”
看完这个请帖,吴有用知道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了。还好自己挣了135个铜板,多少可以把身上这身行头换一下了,顺道再去沐浴一下。
这个古代最不方便的就是,洗澡也成问题。平时都是擦洗一下,家里连个皂角都用不起,头发从来都是胡乱挽一下。这时候的富人一看都是精心打理,发型不乱,而穷人没那个条件,从来都是头发乱糟糟的。
翌日,吴有用去买了一身新的麻布衣裳,顺道去汤池顺道沐浴清理了一番,这铜板瞬间就没了一半。不过这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让我们狗蛋同学感觉到,有些钱还是要花的。
到了初六这天,吴有用和黄叙请好假,早早就出门。
等来到醉香阁,抬头这么一瞧,嚯,好气派的酒楼,估计这是长沙城里最好的酒楼了。
抬脚进了酒楼,将拜帖递给了殷勤招呼的店小二,吴有用被迎上了二楼。
这二楼的环境比一楼是天差地别,簇新的桌案摆放的整齐有序,座位后都有一个精致的蒲团。
这个时候已经有人到了,其中一位,一看就是仙风道骨,身上透露着一种出尘的气质。
还有一位,虽然打扮的像山野之人,但那双眼中透露出的智慧,让人感觉此人定是不凡。
此人身旁坐着一位少年,感觉比自己小两岁,肤色黝黑,奇丑无比。可是他的眼眸却灿若星辰,让人一眼难忘。
除此三人之外,剩下还有四五人,均做文士打扮,不过身上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亮点,一看就是碌碌之辈。
吴有用看了一圈,发现祢大人未到,自是小心翼翼的找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也不与他人交谈。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耳听得楼下传来爽朗的笑声。众人观瞧,楼下又上来四人。
其中一位敞胸露怀,正是我们的祢大人。和他同行的一人,睥睨一切的样子和祢大人的嚣张不遑多让,满脸透着一股官威。
后面跟着两人,一人脸上随时挂着温和的笑容,但是眼中透露出来的是洞悉人心,一人一脸严肃,身上透露出一种世家大族的风范。
四人连道告罪,说来晚了云云,径直去到上首位置依次落座。
这时祢衡清了清嗓子,说道:“祢某游历荆州,今能将各位请来参加文会实属不易,我观荆州风土人情,如此而已,望诸位在文会上畅所欲言,让我看看各位荆州名士的风采”。说完也不理他人,径直去喝茶了。
刚才还喧闹的场景,瞬间变得落针可闻,刚刚还谈笑风生的众人,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
就是吴有用仔细观察的那几个特殊人物,也都频频望向祢衡。
唯一一个神色未变的,是坐在上首脸上带着温和笑容的那个文士,神态自若,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哈哈哈,诸位,咱们能聚在一起实属不易,今日一定要把酒言欢,多做出几个佳作才行呐!”一个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场面的安静,正是与祢横并坐上首的那个满脸官威的男人。
这时好像按下了播放键,暂停的画面继续,大家又继续谈天说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