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门眷顾之人，无一例外都是疯子，我对此毫不意外。”亚巴顿不留余力鄙视着杜克，并嘱咐皇女一句。

“您务必要时刻留意他的举止，他还是个心灵术士，仅从帝国的角度而言……”

骑士没继续说，只是感觉有点嘲讽，仅从对帝国的威胁而言，他比之杜克更严重。

杜克还在心无旁骛自言自语，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你的意思是说……噩梦之源潜藏在我和娜塔莉意识之中？”

他忽然神色一变，在娜塔莉无比尴尬的表情中，直指皇女。

“没错，否则就是那个精灵婊子夜莺，可迄今为止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最好的方式是先从娜塔莉下手，我还是相信她乃噩梦之源伪装出的假货。”

“闭嘴，我和她定下了契约。”

“但条款乃是她需要保护你的生命安全，而你提供情报分析，这计划不是完美符合契约吗。”

杜克停下自我对话，看着两人一虫怪诞的神色，便知道刚才又出现些许异状了。

他耸肩解释：“这个世界意识与物质的界限很是模糊，让我的情绪变得越发独立，你们看到的，不过是我与自己的对话，绝不是什么精神疾病。”

“我知道，知道……”娜塔莉忍不住捂着额头，根据正常的情况而言，皇家子嗣的侍从必须是道德与能力的典范人物，这能获得不错的声誉与尊重。

可看看现在的情况，顾问是个精神状况欠佳的心灵术士，骑士乃是象征天启的瘟疫……

都是异端，前程堪忧。

见到娜塔莉表示明白，杜克松了口气，随后眼睛又变得没有聚集，指着皇女身后的位置。

“我看到了，隐藏在暗处操控一切的精灵娘们！你给我过来，别以为拿着一把巨弩就能我感到畏惧！”

两人一虫沉默良久，静静看着杜克虚空索敌。

杜克给了自己脸颊一个大嘴巴子，喘着粗气将傲慢赶回心中。

他盯着亚巴顿，笃定说道：“将瘟疫的概念收回，我需要判断噩梦之源在何处。”

亚巴顿看了皇女一眼，得到肯定答复后，雾霭大剑插入地面，靠着主体意识渐渐将蔓延的瘟疫收回。

堆积成山的受疫小麦消失了，褪去绿色的外壳，回到正常的淡黄模样。

世界在失去瘟疫后，回到原本的模样。

于是杜克取出银之匙，将散溢离开的时空之力收回。

秘仪是相互的，当杜克向午夜女神祈祷之时，便意味着噩梦之源察觉到他拥有的神秘力量。

秘仪期间从脚底涌上来的黑泥，正是噩梦之源窃取了部分银之匙的力量，接着时空概念创造出一个真实的世界。

当物质的世界消失后，周遭陷入了黑暗，仅剩几团化作思维的模糊光团留在原地。

象征亚巴顿的光团如黑不可见浓雾，正如瘟疫一般无意识向着周遭延展。

阿努巴是一团几乎透明的光点，象征着它此生坚守着守护女神的使命。

娜塔莉则是一团灰白的烈焰，除了中央有一个小小黑点外，堪称冷淡的炙热。

至于杜克，他压根就没看到自己的光团是什么模样，好像是透明的。

刨除物质之后，这虚假的世界理应仅有四个意识体存在，而杜克定睛一看，在自己透明的意识光团中找到一根如干枯树根的玩意。

“淦！原来你这家伙藏在我意识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