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审判官的羽人，本是人类的嘴中却发出如鸟的尖锐鸣叫。

名叫各不相同，清脆、嘶哑、低沉皆有，高声齐呼之中犹如负责各声域的交响乐曲。

为首一只羽翼丰满的怪物，将漆黑如墨的双翼高高展开，他的声音最为高昂，如尖锐玻璃刺入维克多耳中。

【撕裂鸣叫】，羽人受到恩赐的象征之一，每个羽人声音会根据信仰邪神的恶趣味而决定，将内心中最为丑陋的一面彻底展现。

仅是单一的鸣叫，实则并无多少影响，可羽人就像群居的鸟类，当汇聚之时共同的叫声，会将无数丑陋之意灌输给聆听者，将其精神污染变成白痴。

受过白雾洗礼的杜克，能免疫这种低等级的认知污染。

而维克多显然也不是善类，当【狂热狩猎】启动时，昆顿之力会庇护信徒的灵魂，若是信仰足够虔诚，足以免疫仅有八只羽人的交响乐章。

而艾琳与罗伊……对此就有些难堪了，没有接触过邪神气息之人，在初次感受到那份诱惑后，或许会放弃为人的一切。

法师的情况还好一些，精神力足够强大，感觉到羽人叫声中的精神影响后，立即使用魔法以太屏蔽听觉。

可那苍白的面色，以及手指抓挠衣物露出大片洁白皮肤的举动，说明仅是几秒钟的动人音乐，已经对她造成实质性影响。

而誓言战士罗伊，已是扔下塔盾，膝盖弯曲，身体半匍匐于地面，双臂向后张开，覆面盔下传出模拟鸟类的粗犷叫声，显然是已经有向鸟类转换的倾向。

办法是……杜克考虑了一会，让布拉契圣甲虫啃掉罗伊的额叶，只要他是个傻子，就没人能影响到心智。

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处理方式。

喉咙蠕动几次，杜克顺着羽人【撕裂鸣叫】的节奏，咧开嘴巴弹起舌头。

“嘟噜噜~嘟噜噜……”

被打断的交响乐，引得为首黑翼羽人一阵茫然，究竟你是知觉神眷属，还是我是？

就在他怀疑之际，准备加大功率破除可悲人类的拙劣模仿时，就感到头皮瘙痒发麻，裸露于空气仅剩的光滑皮肤浮现隐约鼓起肉包。

熟悉的感觉，让羽人灵魂一阵颤动，他加大功率用独有的高昂鸣叫回应杜克。

“嘎咕~喀喀！”

羽人们无视已经举起屠刀的审判官，共同在首领引导下宣扬何塞斯的荣誉，那位站在丛林中的怎可能是人类，激昂悦耳的声调，富有韵律的停顿，让眷族灵魂颤抖的深意，分明就是何塞斯的高阶眷族！

杜克感觉心中的恶趣味得到满足，他并非拥有何塞斯的力量，不过是按照沿用脑海中的知觉神秘术照猫画虎，没想到羽人真信了。

那么下一步……

在羽人们感受动听乐章时，杜克声音猛然一变，从原有的弹舌音变为嘶哑如鸦的丑陋鸣叫。

样貌英俊的羽人首领，本陶醉的神色变为恐慌，是一种被神灵抛弃的绝望感，他收拢如墨双翼跪在地面，对审判官即将挥下的利刃视而不见，满是泪水的脸颊止不住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