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实际情况却是他只记得这套自然数计算系统，肚子里真没货。

谁让杜克从前是个认死理的文科佬，这辈子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坐在办公室，眺望远方正在打灰的高中同学呢。

在最后一颗句号落下后，不算宽大的羊皮纸仅剩宛若食指的空隙。

杜克在等待网友的回答，他想过这可能是某位大魔导师特意寻乐子，使用扭曲认知思维的魔法刻意套穿越者的话，楷体gb2312汉字就是最好的例子，误以为另一边是来自相同世界的人。

这个想法至今没有改变，有关于1+1等于2的问题，实质是一次试探。

根据他印象中的魔法师，这些傲慢的家伙对数学几乎没有兴趣，更擅长于琢磨各种稀奇古怪的知识。

能手搓火球，谁又会想着和抽象符号打交道呢。

等待了许久，网友的回复方是姗姗来迟，像一个遭到线上表白，却不知如何拒绝的小姑娘。

“这套算术公理系统很有趣……打破我对于数学的一些刻板印象……

作为回报，我将向你提供《黑锋密篆》原典。”

什么玩意？

还没等杜克回过神来，原遍布于羊皮纸表面的墨迹迅速干涸，特别是有关于皮亚诺公理的部分。

文字底部闪烁一阵橙红光芒，宛若呼吸般在闪烁，向半空飘起黑烟，渐渐消失于原位。

沉默看完羊皮纸回复原本毫无痕迹的模样，杜克忽然低声笑出，摇头自嘲道：“我可能真要去看看医生了，哪有穿越者一定能出人头地的道理，说不定这个楷体gb2312，只不过是我为了逃避抄书苦闷幻想出的虚假存在。”

“不，我是真的。”

再次浮现于羊皮纸上的黑墨，让杜克一愣，喃喃自语道：“这下可能不是看医生的问题了，希望异端审判庭那帮疯子下手可轻一点。”

“你没病，从任何角度观察，你都是一名发育健全，精神状态良好的塔度斯人。”

说人没病，通常而言会迎来一阵安静。

深吸几口气的杜克，死劲闭着眼帘，企图在睁开后让病情消散一些。

可两行字依旧置顶于“聊天窗口”，这下他不得不同意，这位楷体gb2312网友确实有些东西。

“你是谁？”

“请书面沟通。”

作怪的网友让是杜克咬牙切齿，用食指沾上墨水，再次询问。

“你是谁？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和我交流？还有这个盗版字体，你从哪知道的？”

三个问题，在杜克忐忑不安的心情中，网友给了他如下回复。

“您好，我现在不在，我稍后会再与您联系。”

“淦！”以为能得到一切答案的杜克，恨不能将羊皮纸撕成碎片，再扔进茅坑让老巴吃掉。

等候无果，特别是在羊皮纸上的墨迹又消失后，杜克只能放弃联系网友的念头，转而想起刚才那番话。

“《黑锋密篆》的原典？这本书可有着古代语言至今都没有破解……”

将放于手旁木架上的典籍封面翻开，杜克下意识里寻找一些熟悉的段落，可粗略扫过之际，便发现居然能看懂所有内容。

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献上知识，得到等价交换物，怎么看都与异端有关。

爷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