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市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康复医学中心。
顾全已经在这里住了七八天的院了;原本他是在首都的一家权威医院治疗的,但是那里的医生对他的伤情也无能为力了,且每天的费用极其昂贵,所以他又回到了本市来康复治疗了。
他的伤是颈椎骨折、并造成脊髓受损,致使身体高位截瘫,哦、还不能说是截瘫,而是他身体从胸部以下就没有知觉。
现在的顾全只有上肢能够活动,腿部则一点也不听从他的指挥;即便是上肢能活动,但是手指也不听支配,指尖没有感觉,完全没有能力做任何事情,而且四肢还经常性的痉挛,每次要睡觉前都要用皮带固定手脚,不然他是万万睡不着的。
还有就是大小便时常会失禁,不得已他现在要穿纸尿裤。
那天他被推下过街天桥的楼梯后,一头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结果把颈椎弄断了,伤了脊髓。
而他苏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了;至于是谁推的他、把他害成现在的样子,他完全不清楚,那时他只顾着看手机了。
现在家里人虽然报了警,但是警方还没破案,因为天桥上、以及周边的摄像头坏了,没有拍摄到肇事者的样子。
为了他的事,家里的人都很痛苦,尤其是父母,这一个月的治疗几乎都是父母在陪着自己;妻子黄黎只是在最初的几天请假陪护了,之后就因为工作忙没有跟着进京。
今天是周末,早上九点黄黎她来了,父母和姐姐顾雅秋一起去找医生了解最新治疗办法了,给他们两口子留下了空间。
不过顾全的心里现在却有个鲠刺,这个鲠刺就是女儿昨晚来看他时说的那句:“妈妈和一位光头伯伯一起去吃饭了,他们天天一起去吃饭,每次都很晚才回来,也不和我玩了。”
现在顾全就直勾勾的看着黄黎,希望她和自己解释一下;黄黎似乎是看出来他的心思了,所以就来到了床边。
“顾全,我想和你说件事,希望你不要怪我。”
“说吧,我还哪有资格怪你呢?”顾全的话里多少都有些怨气,他也没想到黄黎还是这样的女人,自己才受伤住院不到一个月,她就开始在外面不老实了;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么放荡呢?
黄黎根本不在意顾全的反应,接着说道:“我们离婚吧,这是离婚协议,你要是想了解详情,我可以念给你听,或者拿给你看。”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几张打印的A4纸,扬了扬手示意给顾全看。
顾全没说话,而是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一起生活了六年的女人,心里却阵阵心痛,不是女儿昨晚先告诉了他妻子的事,他现在还对她心存愧疚呢,不过此时恨意已经占据了他的全部情绪。
“顾全,不是我心狠,只能怪你这个伤太严重了;医生说你以后只能靠轮椅活动了,而且还不能、不能…,我还年轻,不能守着你一辈子吧?所以我们好聚好散、早散早解脱,对谁都好。”黄黎尽量平心静气的说道,她再把自己也摆在受害者的位置上了。
“早解脱?你特么不早就开始解脱了吗?那个光头是谁?不会是你们行里的吴兆俊吧?那么老的一个男人你也能投怀送抱?简直是不要脸到家了。”顾全愤怒的说。
“你别胡说八道啊;我倒是想给你守贞洁呢,可你也用不上了啊,即便以后我们还是夫妻,你也不能给我想要的了,所以还是早散了吧,这样对你好。”黄黎声音也高了不少,还显得很理直气壮。
顾全一阵悲哀,忽然他觉得黄黎的话确实有道理,因为自己不离婚的话,那只能是头上越来越绿,还不如早点割除这个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