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日,在师父叫他们起来检查功法时,他迷迷糊糊的,被师父用木剑打了好几次手腕才清醒过来。
“澜儿,我给你个安眠药?”
“不用了师父。”
谢澜打起精神,握紧手中木剑,与范挽之并排对着林子余,二人对视一眼,全力攻上。
林子余对二人总体的考验方式正是让二人用尽全力地对自己攻击,两兄弟从小到大都是被毫无悬念地碾压,虽然二人已经是一流的高手,但很显然,在大黎第一高手的手下,拼尽全力也依然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挥剑挡开木剑与木刀,林子余满意地点点头。
范挽之刀法凌厉,与自身快速的身份相配合,以一种极其狠辣的方式频繁递出杀招;谢澜剑法沉稳,从旁协助进攻的同时挡开威胁二人的攻击。二者配合,林子余一时半会也难以取胜。
“不错不错,还有劲么?”
“当然。”
范挽之殷勤地拿过三人的木制兵器,放在兵器架上。
“我得上朝去,你们准备好下午帮我招待五公主。”
谢澜眼眸一亮,表情逐渐有些失去控制。范挽之也以极快的速度欢喜起来。
“小铉么?她还在京都?”
范挽之兴奋地问着。
谢澜无奈地看他一眼,说道:“小时候的称呼现在可叫不得了。”
“嗷嗷嗷,对对,五公主嘛。她不是到北境去了?”
当年这位小师妹得益于师父的改革,大体上算是如愿地领兵去了北境镇守,只有一点令她十分不满。
师父没告诉她不能把二位师哥带上。
好吧,不带范师哥可能能让这个坚强的小师妹哭个几场,但也就过去了,不带谢师哥才是大头。
“她近日才立了功,将北荣铁骑杀了个七零八落,回来领赏。”
“霍,这么狠。”
在场的三人,也就范挽之面露惊奇。师徒俩对此倒是毫不意外的,毕竟身为林子余的关门弟子,干出点功绩绝不奇怪,谢澜反倒觉得这个师妹兼公主的能耐应该不止这么点。
北荣铁骑很强,但林子余治军的技巧在世间只怕也难觅敌手,而宋清铉最得师父真传的,恰是治军。
“她不知道你们来了,你们好好准备啊,给她个惊喜,但要合礼数。”
见谢澜点头,林子余放心地离去。范挽之蠢蠢欲动地凑到谢澜跟前,二人耳语几句,招呼几个下人,在府里忙碌起来。
范挽之觉得这个上午过得格外的慢。
小铉居然来了,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自己的辈分终于不是最低的那个了。哦不对,小铉是公主啊,那他好像又回归底层了。
“铉儿,是铉儿么?”
门房的声音难掩兴奋,谢澜睁开闭着的双眸,不由得欢喜地笑了。
“李老,是我。”
“嘿呦,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府里的下人们从不知道她是公主,对她自始至终极其亲切,宋清铉笑着,一一应对着众人的嘘寒问暖,在林子余的带领下,缓缓来到熟悉的院中。
光阴似箭,转眼她已离开了五年,院中的一切似乎都没什么变化,茶花青草,木椅木桌。她也似乎没变,依旧是白色的宽袖长衫,腰带勒的不松不紧,纤细的线条遮掩住锋芒,让她显得回归了几分儿时的柔软。她怀念地看着四周,目光在看到桌子之时,顿时凝固。
桌上的那两个东西,似乎有点眼熟。
酒壶与茶壶一左一右,摆在桌上,通体洁白,两个潇洒的黑字孤傲地刻在其上,一个是澜,一个是挽。
这是自己的字迹。
宋清铉红了眼圈,急切地四处张望,那棵老茶花树后面,她看到两颗熟悉的头。
“澜哥,挽哥!”
清秀的脸庞上落下两行清泪,千年来唯一一个征战沙场的公主用尽全力,奔上前去紧紧将二人搂住。
“我好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