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一家有些破旧的小酒馆中,身着黑衣的少年苦着脸,饮着杯中的浊酒。
店老板拿着抹布抹着肮脏的酒杯,眼神习惯性地打量着店里稀疏的客人们,最终落在角落那苦着脸喝酒的少年身上。
今天天气不错,明媚的阳光照亮了少年的脸庞,那脸格外俊秀,虽然好看的眉眼皱着,几缕凌乱的发丝遮盖在脸上,表情有些痛苦,但那英气仍是难以掩盖,老板看看他的衣物,黑衣看似平凡,但却是极好的布料,简单的窄袖下隐隐有些肌肉轮廓。老板心道还好今天没让自己闺女帮忙看店,不然那小花痴只怕要看上这俊秀少年了。
“我都说过别惹事,你不听也罢了,还专挑回去的前一天惹事,真是的。”
黑衣少年的对面,一个白衣少年满脸无奈地用手中的茶杯有节奏地叩着桌子,由于他坐在最角落,老板起初并未注意到他,此刻一看,他宽大的衣袖被撩上,一节白玉般的小臂暴露在外,被阳光照的发光,及腰的长发整齐划一地留着相同长度,在风不小的今天居然没有一丝凌乱的迹象。少年清脆的声音中难掩无奈,店老板不动声色地看看他的脸,顿时觉得自己眼睛和耳朵肯定有一个出了问题。
这声音清脆的少年的脸竟是美极,如同由极品的美玉所铸,在暗处仍是光洁无瑕,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带着些与生俱来的雾气,红唇抿着,若非听见他清脆的声音,只怕都分辨不出男女,那仿佛天仙下凡的容貌令已有家室的老板都心头悸动,他不受控制地又看了几眼,才不舍地移开眼神。
这少年只怕是他这眼界狭窄的店老板一生中能见到最为绝美之人了,不多看看岂不可惜。
“哥,你帮帮我行不,你知道的,我几时对清白之人动过手?”
范挽之握住对方白玉般的手,上下晃了晃,又摆出那副从小到大百试不爽的可怜表情。
“啧,就这一回,以后动手前自己想想,不,你还是先问过我吧,真是的,小铉都比你省心。”
谢澜无奈,他每次看到这家伙可怜的表情就不由自主的心软。见对方那副得逞的小表情,他心道这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臭小子对自己的脾性摸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准。
见谢澜答允,范挽之顿时笑逐颜开,丢下酒杯跟几两银子,拉上谢澜,运起轻功,二人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练功的本事但凡有一分用于……唉算了。”
看着对方欢喜的笑颜,谢澜咽下嘴边的说教,思及那个跟他有些相似的人儿,心中悸动,修长的手指握成拳,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等师父收拾他吧。
“对不起嘛,主要是他们欺男霸女的我实在是看不下去。”
“到底什么情况。”
“就一家地主,姓张的,里面那大少爷,那天在大街上把人老百姓妻子抢去了,还想灭口,等我救下那个男的,他两条腿都被砍断了,左手手指也少了一半。”
范挽之恨恨地握拳,自小话本子熏陶,早早怀着侠义心肠的他见不得此等行径。
“哦。”
谢澜平淡地应了一声,与他赶着路。
二人的轻功都算上乘,很快已来到张府,这地方大而繁华,隔着大门都能听见其中下人们的喧闹声。谢澜四下打量,街上来往之人不少,他怕站在门前过于显眼,便拉着范挽之藏在门口大的惊人的石狮子后,暗运内力,府内各人的声音清晰入耳,他凝神听着,通过声音的方位和下人间的交谈,张府内的具体布局,逐渐清晰。
“你跟我一块进去,教训这人的事交给你了。”
谢澜自口袋里拿出两块平平无奇的铁块,按下其上一块突出处,一阵机关运作声后,其已变成两个漆黑的面具,二人各自戴上,谢澜脚尖点地,人已悄无声息地进入气派的张府,身后的范挽之也手脚并用地爬了进来,好在没发出什么声音。二人一前一后,快速向张大少爷所在的屋子走去。
二人放轻脚步,在一处最大的房屋前停下,对视一眼,范挽之立刻猛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