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突的拜访,孙母似乎并不惊讶。
“小骆儿来了,快进来。”
孙母的一句话直接把骆时惊呆了,他看了看同样震惊的孙雅欣,忐忑不安的进了中洲最顶级的别墅区。
“妈,您什么时候认识骆时的?”
孙雅欣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她迫切的想知道答案。
“我和你爸爸很早就知道小骆了。”
孙母笑呵呵的拍着孙雅欣的手,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揶揄。
骆时尴尬的坐在沙发上,感觉屁股上长了钉子,怎么坐都不舒服。
他们还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没想到就是在孙雅欣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蹦跶。
随后骆时在他们家吃了顿饭,陪着他父亲喝了两杯,自进门起,所有的节奏便被父母接管,他父亲似乎很了解骆时,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言语上给了一个小小的下马威。
看的出来他父母对骆时很满意,想来也是,不满意早就把孙雅欣带走了。
回了学校两人还有些晕乎乎,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暴露的,幸好骆时的能力够强,对孙雅欣够好,不然今天这顿饭怕是不好吃。
当别人还在为谈恋爱省衣缩食的时候,两人已经光明正大的搬出寝室,开始甜蜜的同居生活。
国庆,骆时带着孙雅欣回了商县老家,周霞提前将骆时奶奶传给她的玉镯戴在孙雅欣手上,承认这个女孩是自己未来儿媳妇。
这一年骆时将父母小妹接到中洲过年,双方父母正式会面,谈好毕业即订婚。
可惜世界是残酷的,上天似乎是见不得骆时幸福。
大四下学期刚开学一个月,骆时出门谈业务,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晕倒在绿化带里。
医生告知是恶心脑肿瘤晚期,早三个月发现还有得救。
离开医院,骆时如行尸走肉般穿梭在钢铁丛林,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孙雅欣,自己曾经答应过不再瞒她任何事。
回到家中,孙雅欣正笨拙的切着土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也开始学做饭。
骆时从身后抱住她,一行清泪落下打湿她的睡衣。
“怎么了?”
孙雅欣本能的有些慌张,隐约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接过骆时递来的病例。
诊断书上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其中那个“恶心脑肿瘤”格外扎眼。
这一刻,孙雅欣的天塌了。
回到孙雅欣家,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肿的很厉害,得知骆时身患绝症,她父母久久无言,最后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在孙雅欣家呆了一天后,他们返回了自己租的房子,在家里,她从未如此主动过,到处都是他们的战场,她想怀上骆时的孩子,给他留个后代。
剩下的时间,孙雅欣陪着骆时辗转世界各地出名的脑科医院,寻求一线生机,得到的却是一个又一个失望。
......
2015年6月15日,中洲肿瘤医院。
骆时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当他睁开眼醒来,看到的是让他意料之外的一幕,不大的病房里挤满了他相识的人。
“都来了啊。”
骆时声音虚弱的开口。
眼眶泛红的孙雅欣死死握着骆时的手,这段时间她都在陪着骆时。
“哥”
“儿子”
“骆儿...”
不同的称呼在耳边响起,骆时艰难的坐起身,趁着还清醒,目光仔细的看着病房中的众人,似乎要把他们刻在脑海里。
“老刘啊,你的喜酒我喝不上了。”
刘志辉牵着洛洛的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能看见的,我还等你给我当伴郎呢。”
“洛洛是个好姑娘,可不能辜负她...”
听见骆时还在着惦记自己,洛洛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扑在刘志辉怀里无声的抽泣。
骆时抬起枯瘦的手臂轻轻抚摸床边的骆秒。
“秒秒是不是该上大学了?”
“哥...我才高一。”
骆秒强忍着酸涩的情绪,语气颤抖着回应。
“呵呵,我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