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栅栏中的众人直接炸开了锅,贾平从大悲转到大喜,自然也是喜极而泣。身上挨的那顿揍也不觉痛了。
牢头检查了命令无误后,便示意狱卒打开栅栏,放众人出来。众人被关了几天,听闻可以出去了,自然是一涌而出。看管的士兵也是连连挥舞皮鞭才堪堪维持秩序。
牢内昏暗潮湿,不分日月,直到出到牢外,众人才发觉外面是大中午,太阳高高挂在空中,眼睛忽一下被强光刺激,还有点不适应。但还是狠狠地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当初听闻贾平要被问斩,众人虽然口中不说,但有一把刀悬在头上的感觉也让人不得安生。揍一顿贾平也不止是因为他在呱噪,只是给心中那郁结的气宣泄出来。
短暂的休整后,众人化鸟兽散。回到家中迎接他们的是火盆,柚子叶。还有一大锅热水。主要作用是辟邪,以及洗一下身上的跳蚤。军牢中阴暗潮湿的环境对于跳蚤来说,是天然的培养皿。
这个时候看,要是谁家生起了炊烟,那多半就是有家人从牢中回来了。一时间,本应该只有蝉鸣的的夏日午后,多了许多打骂,喜极而泣的声音。
济世堂也不意外,大伙见张知行安全回来,都是喜笑颜开,压抑多天的气氛也终于得到释放。跟其他人家相比,张知行的洗澡水中加入了黄柏,苦参,紫苏叶等药材,主要是起到杀菌的作用。
五味眼眶有点泛红。眼泪在眼眶滴溜溜的打转。张知行对着大伙笑了笑,示意没事的。五味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了,一个个的小珍珠往下掉。好像要把这么多天的委屈都掉出来。张知行本想过去摸摸五味的头,安慰一下楚楚可怜的五味,但想到自己多天未洗澡,身体实在是不干净,便只能作罢。对着五味苦笑一下。
沐浴更衣后,张知行终于感觉正常了,身体不再黏糊糊的,身心舒畅。
“师傅,我想离开济世堂。”张知行洗干净后,直接找到梁文靖,提出要离开济世堂。
张知行本可以直接就留书出走,但基于对梁文靖的尊重,他还是决定亲自跟梁文靖道别。
“噢,为何?”梁文靖不解。
“事情要从那个农忙假期开始说起。。。”张知行便把农忙假期后的事情全盘托出,详细的跟梁文靖讲了一遍。包括任伊,包括时雨书坊,包括自己已经开始修炼内功等等事情。
梁文靖听闻张知行已经在修炼内功,担心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邪功法,被人利用了。便替张知行把了把脉。
梁文靖的手搭上后,张知行便感觉有一缕游离的气息,顺着自身的经脉在游走。
其实在修行之人中,很少会放任对方的真气在自己体内肆意游走。这相当于完全对对方不设防,若是对方实力强于自己,只需轻轻用力,便可将自身的经脉震断,断了修行之路。但张知行是百分百相信梁文靖的,此外,更重要的是张知行作为一个小白,没有人指导,也并不知道这个操作的危险性。
梁文靖控制真气游走一圈后,从张知行体内收回真气,确实感知到了张知行有修炼的痕迹。
梁文靖便道:“不是什么邪门的功夫,可以继续修行。那人有跟你说过修行的路该怎么走吗?”
张知行摇了摇头:“没有,我想离开济世堂也是正是这个原因,想要去泸州看看,看一下那人家里是什么情况,以及学习一些后续的功法。“
梁文靖见张知行一脸懵的样子,才知道张知行并不清楚修行的世界,于是便跟张知行科普了一下主流的修行观念,倒是跟任伊给的书籍上说的大差不差,打通大小周天,修行至先天境,随后谋求得道飞升。
张知行首次听闻这个未知的世界,但随即反应过来,梁文靖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震惊的看着梁文靖。
梁文靖读懂了张知行的眼神,解析道:“是的,如你所想,我跟你师娘都曾是修行之人,但后来因为一次变故,根基受损,修行再难往前一步,于是便回到这定西城。”
“修行路上的尔虞我诈,远比现在可怕,就算如此,你仍然要踏上这条路吗?“梁文靖问道。
“师傅有后悔过吗?“张知行问道。
“后悔吗?也说不上,就是这条路太苦了。我不忍心你们走上这条路。“梁文靖口中这样回答。
但心里问自己,如果可以重来,自己还会选择修行吗?
答案是肯定的。我本可忍受黑暗,假如我没见过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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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将军府
“将军,门外有个女人拜访,自称是可以帮你解决你最迫切的问题。“管家前往马铁山处禀告。
“让她进来。“马铁山这种场面也是见的多了。位高权重后,不时也有一些江湖术士上门行骗。玩弄一下术士也是体挺解闷的。
王慧宁进入将军府后,觉得有点过于朴素了,光看表面不像一个贪墨的人。但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有多少人又能表里如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