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地的六千余名举人和三千余名武举人,自过年前后接到朝廷颁布的“科举由五年一科改为三年一科、开熙元年五月举办新皇第一次科举”的布告后,均在家乡开始了刻苦攻读或勤练武艺、熟读兵法。
到4月份的时候,离汴京比较远的州府的举人,都开始或结伴、或单独出行,动身赶来京城。
到五月初的时候,大周各地的赶考举子,几乎都已抵达汴京。
也有极少数体质虚弱之举子,病死在长途跋涉的旅途中。
一时汴京的街头上多了许多外地人的面孔,而几十家客栈也几乎家家客满。
五月十五号这天午后申时,汴京城东占地颇大的“如归客栈”,一名十五、六岁的衣着寒酸的少年走了进来。
少年打量了几眼大堂中几乎坐满的客人,走近柜台道:
“掌柜的,你们这还有客房吗?都是什么价?”
三十多岁的掌柜长得有些黑胖,他打量了少年全身上下几眼,随意道:
“这位客官,你是来京城赶考的举子吧?不过你这年龄可有点小。
本店现在只有二间客房了,你看要住哪间?
一间天字号的,要价三十文钱一天,包一顿午饭;
一间人字号的,要价十文钱一天,净房钱。”
少年一听,眉头微皱了起来,问道:
“掌柜的,还有没有更便宜些的客房?能安静入睡就行。”
掌柜的撇了撇嘴,声量提高道:
“更便宜的?我们“如归客栈”已经是现在京城里最便宜的客栈了!
如今赶考的各地举人这么多,我们家客栈都算好的了,没有涨价,别的客栈,比如城西头的“悦来客栈”、城南的“四海客栈”,可是都涨价一成的!”
听到掌柜的的话声,大堂里许多坐在木桌前喝茶闲聊的人,都齐唰唰的向柜台前看了过来。
少年脸上一红,有心想就此在长街上找个屋檐下露宿街头,但又怕着了风寒,影响明天开始的科举,那就毁了自己的前程。
少年轻声道:
“掌柜的,我正是从洛阳前来参加今科科举的举子。
确实如你所说,城中其它客栈都已涨价了,希望掌柜的行行好,看着在下贫寒举子的份上,给在下个便宜价格入住,我吕蒙正中了进士,绝忘不了掌柜的恩德!”
掌柜的不耐烦起来,向吕蒙正挥了挥手,斥道:
“像这种话,我每天在店里没听到十遍也有八遍!
要是信了你的话呀,我们家客栈得赔个底掉!
个个来我们家客栈住店的举人,要是都像你这样的要求便宜,中了进士会回报,让我们喝西北风去?!
去去去,没钱住不起客栈就赶紧滚!别耽搁我家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