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盯着眼前朝着自己恭敬行礼的吉温,他眯起双眼,然后似笑非笑的回道。
“郎中可知我若是将此言告知李相公会如何?”
吉温一听顿时慌了神,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
啊,不是。这怎么没有按照套路出牌啊?
他抬头看向了安禄山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心中顿时了然,然后吉温郑重的说道。
“兄长何出此言,我待兄长一片赤诚。”
吉温本就长相猥琐,如今在露出这一幕委屈的模样,实在是让人难以言语。
安禄山实在是不愿盯着吉温这一副模样,于是他急忙出声打断。
“郎中,且不要如此。”
“兄长莫不是不信我?”
“并非如此,只是我这有一件事困扰着我。”
吉温闻言眼前一亮,这不是又到了他表现的机会。
“兄长,有事但说无妨。若是我能帮上忙的,小弟在所不辞。”
安禄山听到吉温如此说,很是高兴的回道。
“郎中有所不知,圣人先前说让户部率先将粮草运往河北,可户部侍郎乃是李相公的人,我恐...”
安禄山没有继续再说下去,而是转而看向吉温。
吉温自然是一个聪明人,他明白了安禄山的意思,于是他拍拍胸膛表示。
“兄长且宽心,有我在一定确保粮草运输无虞。”
“哈哈哈,好。若是郎中能帮我办妥此事,我定会向圣人为郎中请功,到时候或许就该称呼郎中为侍郎了。”
吉温闻言也是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只不过他还是佯装惶恐的说道。
“岂敢劳烦兄长,能为兄长做事是我的荣幸。”
说完,安禄山与吉温两人又是闲聊一会,之后吉温便告辞离开了。
而在吉温走后,安禄山却是收到了一個大名鼎鼎的人物的拜帖。
“你说那人叫什么?!”
安禄山都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是当家仆再次确定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先呆愣住,然后才反应过来吩咐道。
“猪儿,你亲自去去请他进来。”
“唯!”
李猪儿快速的朝着府门口而去,因为安禄山都叫请了,此人的身份一定不简单。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府门口。
一位穿着朴素,与府门前其余人格格不入的中年男子正拘谨的站在门口等候。
府门口的家仆看见他寒酸的门口,眼神之中都是不屑,甚至都没有正眼看他一眼。
而府门口的其余人也是对着穿着寒酸的中年男子指指点点,甚至有人出口嘲讽道。
“这可是东平郡王府,你区区一个翰林,怎么可能会受到郡王的召见。”
“简直是来自取其辱,要我说还不如快点离去,省的被赶出去丢脸。”
“对对对...”
杜甫已经不知道听到过多少人的指指点点了,他早已经对这些不在乎了。
他在长安已经待了接近十年,受尽了各种白眼,甚至为了讨得权贵们的欢心写下一些自己不愿写的诗句。
而他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当官,然后实现自己心中的抱负。只是理想是骨感的,现实却是残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