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艰难开口,却难以完整说出一句话。
“哼!”
曲洋冷哼一声,抬手将许夜甩至一旁,目光冷冽,
“若不如实交代,必让你有来无回!”
为了孙女曲非烟的安全,为了老弟刘正风的安全,他必须将一切暴露的可能扼杀在摇篮。
“咳咳咳……”
许夜剧烈咳嗽着,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脖子,站起身来,
“曲长老何必如此紧张,若我真欲揭发曲长老您,又何必来见您?”
在旁的王语嫣一头雾水,她对大明江湖的情况并不算了解,哪怕将二人所言听的一清二楚,却仍一知半解。
以她对许夜的了解,此时的许夜理应是胜券在握的。
但她不明白,面对神教长老,许夜何来的底气?
许夜也不打算继续卖关子,扭了扭酸疼的脖颈,径直道:
“我欲以曲长老为靠山,望许长老能在神教中庇护一二,如若不然……”
“不然如何?!”
曲洋瞪着许夜,眼中满是杀意。
许夜淡然一笑:
“不然,刘大侠金盆洗手大典,怕是无法如期举行。”
“你威胁老夫!”
曲洋身形骤然加速,眨眼已至许夜身前。
匹练内力于周身萦绕,身上那件猩红的神教长老长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王语嫣已不忍直视,虽不清楚情况,可眼下神教长老曲洋已杀意毕露,显然不打算放过许夜。
许夜仿若对杀意正盛的曲洋视而不见,点头承认:
“没错,正是威胁曲长老您。”
“老夫可以杀了你。”
曲洋冰冷道。
许夜颔首:
“我可以死在这,但金盆洗手仍无法举行。”
说着,他一改先前镇定自若的模样,面带戏谑,出言讥讽,
“不会吧?不会吧?曲长老不会真以为,我一人就敢独自来见长老您吧?”
这幅嚣张欠打的模样,令曲洋双拳紧握,恨不得当即一拳将其脑袋轰碎。
但他没有。
他当然认为许夜不敢独自一人来见他,敢在他面前如此嚣张,显然还有同伙。
孙女曲非烟与老弟刘正风,是他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曲洋可以不顾自身安危,却无法将二人生死置之度外。
许夜此举,的确是拿捏住他的把柄,七寸击的极准。
刹那,匹练内力消散,高高扬起的长袍偃旗息鼓,萎靡贴紧那具消瘦苍老的身躯。
曲洋身子佝偻着,再无神教长老威严,俨然就是行将朽木,半只脚踏进棺材板的小老头。
“要老夫怎么做。”
他的声音,再无当初的阴冷,苍老嘶哑的声音,仿佛已没了生气。
王语嫣瞪大美眸,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化。
神教长老曲洋,竟真的被许夜威胁成功?
衡山派刘正风,是曲长老的软肋?
只是,许夜黑木崖外还有其他同伙?
她不就是许夜唯一同伙?
这个许夜,又在骗人!
骗的还是老人!
许夜可不管老人还是小孩,他有曲洋的把柄,若是不加以利用,岂非浪费?
“小的也不麻烦曲长老,只要能将小的这位置,往上提一提,动一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