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看了一眼伤口,又痛又难过,这些日子什么都紧着这栓子的,这栓子居然为了一个刚认识的人咬她?
姑娘委屈的不行,蹲在地上,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
赵剑心倒是真没道德的笑了,实在是这姑娘哭的时候很有节奏,一抽一抽的让人很难忍得住。
听见赵剑心的笑声,这姑娘咬了牙,只觉得赵剑心是在取笑他一个女流,被孩子都能咬哭,突然发狠的向着赵剑心冲过来。
明明是突袭,可这姑娘硬是没碰到赵剑心分毫,这姑娘咬了牙,拼了一股死力。
她心里想着,今天就算是被赵剑心给打死,也好过被赵剑心取笑的强。
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赵剑心跑过来,石头都还没砸出,整个人就被赵剑心锁住,一把捏住脖子摁到了土墙之上。
这姑娘像个小扑棱蛾子。无助又难过的在墙上挣扎着,脸都胀红了一大片儿,连赵剑心的汗都没逼出来。
这姑娘彻底崩溃了,哇的一声哭的巨响。“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行,要么你现在就把我杀了,要不然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赵剑心笑的更甚了,看着这姑娘手里的石头扔了,随即才把她放下来。
这姑娘是又羞又怒又委屈,蹲在地上,双手拢住膝盖好一番痛哭。这些天心里积压着的委屈担惊,害怕也在此刻一时间全部宣泄出去。
哭了好半天,这姑娘才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东西戳着她,下意识的便以为是赵剑心递过来的手帕,她抬手便要推开。
“我才不要你的可怜,拿走你的手帕,你这么厉害却不去打仗,就知道欺负女人!”
“你走!走开!”
“真不要?”赵剑心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却不是女孩想象的手帕,而是一张有些揉皱了掉渣的面饼。
“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继续哭,我可不想你饿死了,明天就没人骂我了。”
赵剑心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带了一天的干粮,其余的都给了许凌云分发给栓子,栓子他娘,还有只吃了清汤寡水的齐大壮。
他其实早看得出来家里没有余粮了,总不能让主人家饿着肚子吧。
“哼!吃就吃!别以为我和栓子一样好骗,吃饱了我照样骂你。”
这姑娘倒是嘴上的便宜非得占,向来也是饿了很久了,接过大饼连胳膊上的痛都忘了,狼吞虎咽的咀嚼起来。
吃着大饼,嘴里却不能闲着,接连两番的接触,她也能感觉到赵剑心确实和那些吆五喝六当官的有不一样。
但是为什么不能和张大彪队长一起去打麻匪,就因为怕死吗?
“我能感觉得出来你学过剑道,我爹以前给我请的东洋老师,就用的你刚才那一招,。”
“不过他的力气没你大,控制的也没你精准,要不然我那么挣扎,脖子肯定脱臼了。”
“你明明身手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去打麻匪?”
赵剑心从这女孩的嘴里又听到了几个有意思的信息,她爹居然能请得起东洋老师?
看起来这姑娘并不属于周边。
而且不属于周边的小县城。
如果有点来头的话,帮着她找见自己的爹,能不能从他她爹手里搞些军饷什么的,既然要建设基地军饷可是个大问题。
不过赵剑心没多问,这姑娘现在对他防备还很重。
“你爹当时应该给你多请几个教书先生,治治脑子。”
“你少拐弯抹角的说我笨!”这姑娘哼了一声,说话倒也正常起来,没句句话都呛着赵剑心。
“各有其职,各有其责,不是现在立马上阵杀敌的就是英雄,在后方准备等待伺机而动的就是狗熊,愚蠢。”
赵剑心不客气的又骂了这姑娘一句,其实这话也是他一直想对着楚云飞说的。
如果楚云飞能听从他的建议退守白口村,以白口村作为防线的话,现在莫说是土匪。
建筑工事都不用挖了,用村庄做掩体就行了。
“知不知道这附近哪家有二狗子?”
“你问这干嘛?刘家村有个地主就是。”
“自然是搞些粮食回来,总不能看着你们真就饿死吧。”
赵剑心起身没再和这姑娘多废话,之前他已经和许凌云看过地图了,附近的几个村落离的都不远,骑马过去很快。
马匪们劫掠村庄,劫的都是穷人,肯定不敢对已经投靠日本人的二鬼子下手,也正好借此试探一下,马匪身后有没有日本人撑腰。
也顺便给村民们搞些福利回来,
就当是见面礼了。
许凌云牵马出来,两人一起跨上马,蒙上黑面,扯了一块大布上面还写着“安家寨。”
马蹄声扬起,两人一马消失在夜色当中。
……
徐小舟痴痴的看着消失在黑夜中的身影,嘴里那张白饼突然就变得有味起来,她好像误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