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虎王族族地,族内议事厅。
“族长,为什么不让三位妖王围袭飞花宗?他们那远离北霞城,只有三个真君守宗,一个还是废的,为什么不趁机灭灭人族的气焰?等云游的回来,不就晚了?您若担心他们有后手,我也去便是。”六长老问道。
族长沉默一会,叹道:“只怕他们的后手,是在宗内闭关的哪位临入道甚至道君……你去吧,旻修,告诉他们,首要任务是保证自己能全身而退并杀飞花宗三成弟子、重伤一位真君!”
“好!”
杀弟子?七长老微皱眉,不太好吧?太……
冬浏南离第十二天。
“族、族长!少族长、少族长他……拢寒城内,好像、好像十天都没人见过少族长!”
“什么?!你怎么看的!”
一只三等六阶危齿虎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少族长、他、他说被跟着玩不自在……老奴失职!”
“蠢货!你不会悄悄跟着吗?!滚!”族长甩袖震灵,那只危齿虎被掀飞出厅。危齿虎迅速站起,又跪伏在地,忍着内脏撕裂般的疼痛,直到焦急的天寒虎王族族长远去,才拖着身子离开。
冬涔看见族长急匆匆向外去,下意识问:“爹,怎么了?”(涔)
罕见的,没得到回应,他心觉古怪,回头又看见冬浏的一名护卫拖着显然伤得不轻的身子走出来,冬涔目光闪烁:冬浏那野小子出事了?哼,那废物死了才好,少族长的位置,他也配坐?
冬涔的心里又升起怨恨,他向前走去,向母亲的住处走去。
或许,会有一个可以把握的机会……该找母亲商量一下。
冬涔走后,又一只三等一阶的天寒虎从藏身的雪堆后走出。
她是冬涟。
冬涟望望冬涔离开的方向,目中满是讽刺。她向东南方的天际看看,转身朝那只危齿虎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又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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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了妖阻路,第十二天半夜一行人就回到了见霞一带。
涓领着他们从侧面绕过战场。杏雨发现他们换了条路,心生警惕,正欲想办法提醒冬浏,有人却抢先了一步。
走在冬浏左前方的闻冰似是无意地小声自语:“这是往哪去……”
几乎同时,走在冬浏右侧的谢清囔囔道:“是不是换了条路?”
而离得远些走在杏雨、陈熙身后的张逸也嚷了句好似无关的话:“哎,雪又大了点,月亮都没得,喂,你走路小心点!要摔往前摔,别摔我身上!”
杏雨朝后瞅了眼,张逸低着头,在看地上。
或许,他不仅“能说动”张逸和陈熙。杏雨浅浅地笑了下,仔细观察四周。
绕过棵大树,一座小石亭立在结冰的小溪边,一个灰衣人似乎背对他们靠在一根柱子后。
涓恭敬道:“家主。”
氾家家主?杏雨伸手入怀,摸到装化雪丹的玉盒。
亭中人没动,涓回头对一众小辈道:“家主会送你们快速入城,走吧。”
氾破牢迟疑一下,带头走向石亭。
当杏雨也走过三位真人时,涓前行一步,对冬浏说:“我们从左边那条小路走,直接去前线,您看行吗?”
冬浏点头,涓却没走,反而抬起右手,作“请”的手势。
让我先走?难道,就这么担心我反悔?非要先控制住?冬浏倍感失望,却也知在情理之中。他看着涓的眼睛,直言道:“前辈,‘耳目不及之后尾,不坦示他人’,您请带路,冬浏可行中。(坦tǎn:坦然,行xíng中zhō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