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才知道:一滴海水真实的重量。坠落如珠,挟风如弹,拈光如箭。我看见冰卢厝人持法立令做成的战刀了。”
“是的,如果冰卢厝的船鼓,还逾越不过蓝海的静水时空。那么,冰塬大地上的人都会说:盾马人威仪的海航,在以海神的名号,用远航的威仪,宣示海王的令箭。海神的意志论归于盾马人所有。”
“海航是有方向的。这些看着远航而去的盾马巨帆,更是有目的盘翔中的海鸟。锐化粹硬了的翅翼时,就是为了猎食冰卢厝人的。因为‘盾马奴’的名称出自冰卢厝。”
“盾马人渴望占据了一个海,就是给冰塬大地上的冰卢厝人——蓄满了一个大海容器的愤怒。所以,盾马人的远航,就是要将船只磨砺成锋利的海刀,来寻找冰卢厝人。”
“是毁灭这些盾马巨帆的时候了。这必将是令我们冰卢厝人,夜夜难以安眠的宿因。”
……
洪炼达儿听罢众水手的话,点点头。遂将目光转向身后的众水手,道:“我是带着冰卢厝的太阳神旨意来到这儿的。当冰卢厝船鼓高桅上旗幡的光被被折落的时刻,冰卢厝人的一颗心终于疼出了眼泪。因为,那是冰卢厝的祭祀光。相当于盾马人掰碎了冰卢厝人皈依的灵魂。古卷说:冰卢厝人啊,折断的灵魂,被说成是折断了完整的生命。”
洪炼达儿说罢,看着挟带澎湃的海浪,汹涌而至的盾马首船。没有显示显示惊惧。微微弓背着,转体。就见略带蛰伏的双手,同频挽动旋转的刀花。
冰卢厝首船立时蓬隆庞大的帆鼓,挟带着轰轰振频的海风,极速冲向盾马首船。
这种直面重夯式的磕击,正是已往盾马巨帆海战的特质。因为坚固结实的重载,在海力控的焦灼对峙中,以驭船的有形阔刀,浑整贲威的强悍势能,正是冰卢厝船鼓所望而生畏的。
但是,这些动用过野蛮的洪荒之力的盾马巨帆,这一刻遭遇的,就是冰卢厝人制造的夯击。
只见,双脚状态忽然变得轻盈起来的洪炼达儿,随着冰卢厝首船鼓帆蓬力起势的时候,处于后置摆幅状态的双臂,同频划刀,叱咤掠起。
两道破风声重叠的啸鸣中,两道雪亮的白光,突然间在冰卢厝首船上,加护两道船廓的白光,形成三角形的尖锋。仿佛镶嵌在冰卢厝首船上的一道护体。
一直无所恐惧冰卢厝首船的盾马王海路罗拉见状,身形猛烈震动。他完全可以清晰地辨鉴出来:冰卢厝首船加护在船尖上的两道交错光,就是洪炼达儿加持的光。
这种从冰卢厝高桅旗幡光芒裁成的光刀,不就是自己刚刚和海步金华掰力,折碎过的那种金刚光杵吗?
显然,此时的盾马首船是不可以对击这样的船体的。他瞬间明白:冰卢厝船鼓不落帆鼓,如此悍猛滑翔的真正原因。
紧密处在联动的盾马首船和盾马护驾船,看着迎面极速狂掠而来的冰卢厝首船,随着盾马王海路罗拉回目颔首的一刹那,早就蓄满海力控的多罗和荷东,相互错差瞬间,用强势贲力的木桨将对方的船体猛然戳开。
仿佛浩瀚决堤的洪峰,随着两个撸桨者,回抽桨叶的时刻,只见剧烈掀动高昂浪柱的冰卢厝首船,狂颠一个汹涌海澜的起伏,飒然,从盾马首船和盾马护驾船之间,一跃而过。
同频脉动的冰卢厝六只船鼓,追逐冰卢厝首船冲竞时的惯性风暴,豁落劈阔——王洋造势的境,轰隆驰骋如浩风滚荡的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