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众人个个面如死灰,惊骇地看着地下躺着的死尸,想起刚刚发生的一幕犹自惊心。
裴英定定地盯着雪地上的鲜血,森冷的眼中更添了几分怒意。
有人明目张胆地在他、在修罗卫的眼皮子底下行凶。
事了,他们竟无法知道凶手是谁,此事要传到皇帝面前,大理寺和修罗卫,颜面何存?
谢忘半蹲在尸身旁,微皱眉头道:“大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一个修罗卫上来,将一封书信和一本账册递给谢忘:“谢统领,从陆府总管房间查出来的。“
谢忘接过扫了几眼,伸手挥退了那侍从:“知道了,你们继续去搜查。”
他将书信和账册递给裴英,道:“裴大人,你看看。”
裴英接过来,慢慢的翻看,是陆扬与水上帮会联络的信,而账册则显示陆府有不明款项来源。
“很好。”
合上手中的证物,裴英怒气已达极点,冷冷道:“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来人,将府门封住,一个也不准放出去!”
裴英十四岁便在雍州带兵,素来以治军严谨雷厉风行出名。
修罗卫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一声令下,四周顿时肃穆无声。
只有手中的火把将夜空照的通红,雪地上一道暗红色的血迹已经凝固,这是凶手唯一留下的痕迹。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叫喊求饶的声音。
哀求声越来越大,只见两个修罗卫提着一个男家丁扔在院子中央。
那人似乎被吓坏了,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人乃陆府的马车夫,此事绝对不是小人所为,大人明察啊!!”
谢忘道:“为何刚刚不见你?为何鬼鬼祟祟躲在厨房?”
那家丁早将额头都磕破了一层皮,一抹血迹自额头流下。
他仍不肯停下,一边磕头一遍颤抖着道:“小人在厨房偷吃了一只鸡腿,结果修罗卫就拿人来了,我害怕被抓住,便悄悄开了角门,想趁机溜出去,不曾想大总管被人杀害,小人心里害怕,便只好藏在厨房不敢露面。”
裴英闻言冷笑一声,厉道:“裴某身在大理寺,所遇奸诈之徒无数,你既然力证清白,那本官便给你这个机会。来人,将他开膛破肚!”
“是!”侍从声如鸣钟,向前擒住那家丁的脖子,一把扒开他的衣服,唰的拔出明晃晃的长剑,就要刺向他的肚皮。
“等等!”陆晚急道:“我可以证明,他是府中的车夫!”
谢忘道:“就算他确是马车夫,可如何证明他不是凶手?”
“他只是一个赶车的,如何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于无形?若有这般身手,又怎能让你们捉住?”
裴英冷笑道:“陆姑娘怕是不知人心险恶。难道世上的凶手都要长着一副杀人犯的模样昭告天下?因为他是马车夫,就可以排除行凶杀人的嫌疑?”
陆晚道:“大人可否让我问他几句话?”
“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