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马路找到公交车站已经差不多快两点半了,陈安邦坐车回家差不多又花了半个小时,等到家时快三点半了,这折腾大半天的,陈安邦也有点倦了,还好刚才垫巴了一口煎饼果子,要不现在该饿得没有力气了,年轻的身体就是这么高油耗,家里两傻徒弟还等着陈安邦吃午饭呢,看到陈安邦回来,两人高兴坏了,赶紧拉开桌子盛饭吃饭,陈安邦又造了两大碗米饭,直接晚饭也懒得吃就上床睡觉了。
刘苹送完陈安邦回到了侯一小区,正好看到老两口还在讨论房子装修的事情,就顺口问道:“爸、妈,你们看今天来这个小伙儿咋样?咱家装修找他干行不行?”
“老大媳妇儿,这小伙儿说得倒是挺专业的,就是看着年纪不大,你是搁哪认识的啊?以前有没有谁找他干过活?”上午来看现场的木工是老太太一个同事介绍过来的,虽然陈安邦表现得很专业,但是老太太怕他是个假把式,所以如果有样板间的话肯定他们要放心一些。
“那个小伙儿我是在出摊的时候认识的,活倒是没看到过,不过听他说他接到了二十中学的音乐教室的活儿,他说他不只是木工,还懂设计,做出来的东西效果好看,到时候他还能给咱家装修的样子画个画儿,就是都做哪些项目做成啥样儿的都给画出来。”刘苹就把刚才在路上陈安邦跟她说的一些事情给老太太说了。
刘苹是倾向于找陈安邦来做装修的,老太太找来的那个木工的报价刘苹觉得有点偏高,但是又不能直接跟老两口说价格的问题,因为那样会让老人觉得刘苹不舍得给他们花钱,但是这个事情确实不是钱多少的事儿,而是说不能花冤枉钱。
“那就等他方案出来再说吧,老大媳妇儿,这事儿你多上点心,毕竟我们年纪大了,精力跟不上,你看着办就好了。还有啊,到时候装修是不是还得腾地方出来啊?”老头也发话了,毕竟收拾房子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好的,说不定就得上大儿子家去住一段时间了。
“爸,我估计装修房子得一段时间,这房子得腾空了才行,你们就上我家去住一段时间得了。要不然这老些东西人家也扑腾不开呀,再说了,厨房卫生间都要砸掉重新改造,您就是想在这住也没法住啊。”刘苹说道。
“是吗?那干活的工人师傅呢?咱不得管人家饭吗?”老太太突然想起来了这么一回事儿,要是没有厨房了难不成天天带工人吃饭店吗?那可有点麻烦。
“妈,不用那么费事!刚才我送小陈出去坐车的时候路上说了,他说他们工人在这什么都不用咱管。”刘苹赶紧给老两口解释道:“他说以前那种属于类似东家与雇工的关系,必须要管饭,现在是甲方乙方的合作关系,只要咱们这边的经费给到了,什么都不用管。省事儿!”
“说得轻巧,不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吗?”老太太倒是明白。
“妈,咱花钱装修图的是什么?不就是图省事吗?要是咱们这也管那也管,那咱还找工人装修干吗呀?咱们直接自己动手干得了呗,以前这房子不就是爸带着二小他们干起来的吗?”刘苹心想,这要是什么都管的话,那我还出个什么摊啊,天天看着装修工人干活得了,小陈刚才可是说了,只要到关键节点验收就可以了,平时不用派人看着,而且我一天出摊多少钱啊,比看工人装修不合适吗?
“那咱们钱都给他们了能干好活吗?不能卷了咱们钱跑了吧?我听说隔壁那老郑家,不知道在哪找了个木工,就带着他们家去买了个材料就跑了不干了,而且买的都是伪劣产品,给老郑太太气的啊,差点儿没一口气背过去。”刘苹的老婆婆平日里就喜欢在居住区里串门儿,因为他们以前都是一个单位的职工,所以彼此邻居之间非常熟悉,要是有个什么新闻八卦,没多长时间就能传得整个居住区都知道。
“妈,刚才我送小陈出去的路上,人家都跟我说了,到时候要签正规的合同文本,上面有身份证号和按手印的,工程按照进度节点付款,打一部分款做一部分活,完事验收再进行下一部分,他说这样对双方都有约束,对大家都好。”刘苹虽然与陈安邦也只打过两次交道,但是她自诩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差,而且陈安邦的提议非常合理正规,让她感觉与马路上那些木工完全不在一个维度。
“说得倒是挺好的,希望到时候不要出岔子。”老头坐在沙发那里嘀咕道,不过没办法,这事他说的不算,以前是老伴说的算,后来就是儿媳妇儿说的算了。
按他们老张家的传统,男主外女主内,大事儿男人做主,小事儿女人做主,虽然家里常年没什么大事。
有人说装修不是大事情吗?装修当然不是了,装修的那些个东西不都得女人帮着收拾吗?所以装修这种小事情女人说了算就好,毕竟人生中除了生死没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