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新家住6栋，他们一家住1栋。

林子新两年前搬到这里，无意中在小区里看见一群孩子在打羽毛球，觉得这两兄弟颇有天赋，因而结识。除了空暇时间教他们打球，因为惜才，去年还说服了两兄弟父母让余义去体校训练，钱也是林子新出的。

古昔今向他们打听妹妹的消息，两个孩子表示，只知道她是专业的羽毛球运动员，平时基本见不到她，好像训练去了，周末见她比较多。

她在这只有自己一个人住，从未听她主动谈起过自己的家人。问她，她就说父母都在外地，她训练忙，所以经常见不到父母。

两兄弟一家每年过年都回农村，今年春节回来后，就听小区的人说6栋201死了人，没多久又传来6栋202死人的消息。大家都说这栋楼闹鬼，好多房东都搬走了，现在基本上只剩胆子大的租客了。

“你们知道林子新死的时间是过年的哪天吗？”

小孩子余义脱口而出：“6号除夕那天。我妈可爱八卦了，跟这附近的聊出来的。”

余德给了余义一个眼神，暗示他别说话。

古昔今双手捏了捏余德肩膀，“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妈都能八卦到，还能是秘密啊。那她邻居葛阿姨呢？几号？周几死的？”

余义低头不说话了，余德顿了顿，说：“13号死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是周三。”

晚上找了一家宾馆住下，古昔今大哭了一场。哭完后她捋了捋今天的线索，仍然一团乱麻。她不相信妹妹和葛阿姨的死都是偶然事件，既要查明真相，又要防止家人知道，难度系数翻倍。

从小到大她最讨厌的就是同学和邻居说，自己不像父母和哥哥妹妹。但家里人一直表示那些人就是嘴巴毒，她是会投胎，专挑着父母的长处长，自然好看水灵。这才打消了她大部分的疑虑。

以前她觉得因为重男轻女，家人自然偏爱哥哥古消暮。

直到妹妹古承福出生，她才发现爱是分三六九等的。虽然哥哥仍胜妹妹一筹，但最不喜欢的还是她。她只好又安慰自己，人总是宠爱老幺。自己处于夹缝间，自然容易被忽视。

大二那年，正值2005年10月的全运会期间，大学室友大头作为体育迷，自然不忘紧追赛事。

大头指着电脑说：“你看，这个人侧脸像你不！”

古昔今扫了一眼视频，“死大头，皮又痒了是吧！我才不像这个胖教练！你还真好心嘞，怎么不在举重项目上给我挑姐妹呢。”

大头把视频递过去，“睁大你的狗眼！是这个女运动员，不是那个胖子。正脸吧，你脸肉太多，高攀不起人家，但侧脸你行，真的超级像！”

古昔今盯着视频，皱了皱眉头，“像你个大头！给我古恩！”

大头摆了摆手，捏着兰花指说：“走走走，古大美女哪能亵渎呢？可不是俺们一般人能模仿的。”

“下次要有点眼力见，从举重、摔跤、铅球上挑，好吧！”

晚上躺在床上，古昔今打开手机，去网上搜了这个运动员的比赛视频，那张脸如一把火点燃了她死寂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