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有点惊讶，立刻躲开了古昔今的视线，“嗷，可能……巧合吧。”

古昔今感到自己有些莽撞了，便道歉道：“不好意思，别介意。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齐海笑了，“没事，你观察力很好。”

古昔今赶紧转了个话题，缓解尴尬，“你不怕吗？大过年的，租的凶宅，对门也死了人。”

齐海叹了口气，“没办法，生活所迫，有钱谁会租凶宅呢。我之前那个房子太偏了，还比这个贵。别看是凶宅，就这个地理位置、这个价格，要不是中介是我朋友，还抢不到。不过，我搞婚庆的，满身喜气冲得了晦气。”

聊了许久，古昔今准备走了，临走时要了齐海的联系方式，顺带抛了个建议，“狗还是叫‘笑笑’吧，它挺通人性的，你看这样叫，它才有回应。你叫‘大壮’，嗯……这名字吧，也不是不好，就是，你看它半天都没反应。”

正值下午下班时间，古昔今在小区里转了一圈又一圈，仔细地打量着每个来往的居民。心里不禁感叹，这个小区太老了，破楼像一个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一样，连保安室都没有。住的大多是缺钱的北漂租客，富裕的早搬走了。

过年期间租客都回家过年了，如果是凶杀，连目击者都不好找。至于物证，没有监控，东西全被清空，线索都被抹去了。

但是，不是房东和中介打扫的，谁还这么闲，帮忙清理东西、收拾屋子呢？

忽然，两个小孩打断了古昔今的思路，那两个孩子本来高高兴兴地玩着，看到她，先是满脸震惊，然后一溜烟地跑了。

古昔今马上追上去，追到了另一栋居民楼。

慌忙爬完楼梯，到了门口，孩子气喘吁吁地掏钥匙开门，古昔今朝楼上喊道：“你们认识林子新和葛绘娟吧？啊！跑什么！我又不是鬼。”

大孩子朝楼下喊道：“你认识林子新？”

“我是她姐姐！怕什么！累死我了！小孩子是能跑唉！”

两个孩子没开门，等古昔今到门口。

她大喘着粗气：“为什么跑？”

小孩子说：“看……看错了，你俩有点……有点像！”

“能理解，她是我妹，别害怕哈。你们知道她刚死了吧？认识她吧？”

大孩子说：“认识，和我们挺熟的。”

“可以聊聊她吗？她突然死了，作为家人，我也是刚知道，能聊聊吗？”

两个孩子互看了一眼，邀请古昔今进了屋子。

家里没人，屋子很破旧，白墙花了脸，配合着开裂的水泥地，像个穿着破洞白衫、脚踩拖鞋的大爷一样，陈列着不是掉边就是烂角的老旧家具，有些地方还长着绿得发黑的霉斑。

大孩子叫余德，15岁，上初二。小孩子是他弟弟叫余义，12岁，六年级学生。爸爸在旁边的“真心菜市场”卖菜，妈妈靠收破烂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