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这个一直独来独往又高冷的富家女孩,在老酒馆一直很有讨论度,这样气质出尘的女孩可不像是来自一般人家,不过几乎没人知道她是哪家的,有人尝试找到她回家的路线,这么久了却也没有成功的,更给她添了几分神秘。
那么这样看来,阿尼还是被人盯上了啊,虽然不知道那些人要干什么,但肯定没好事,最终阿尼家只损失一笔赎金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其实这件事跟迪兰关系不大,但阿尼跟那群只会瞎吵闹的富家小孩并不一样,安静,理性,偶尔的交流也展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
迪兰认为阿尼冷漠的外表只不过是伪装,她虽然从不给小费,但却是为数不多会给附近的流浪猫狗喂食的客人。而且两人多少也算认识一年了,眼看着她可能落入魔爪,迪兰陷入了为难。
纠结地想了想,迪兰还是在放下饮料转身的时候说了一句:“好像有人冲你来了,让你家人来接你吧。”
阿尼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一如既往地咬着吸管在发呆,碧蓝色的眸子看不出什么波动。
迪兰暗自恼火,不谙世事的叛逆少女,真是麻烦。但当事人都不着急,迪兰也没法做什么,只希望自己多虑了吧,叹了一口气,继续闭目养神。
阿尼待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来到前台拍下一张纸币,完全无视迪兰的眼色,直接就走了。不出迪兰所料,那五个人很快起身,四人朝门口走去。
疤脸落在后面,慢悠悠地走到吧台,敲了敲台面对迪兰说道:“小子,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小动作,少管闲事,对你的安全有好处,知道吗?”
迪兰微微抬头,摊开双手,语气不卑不亢:“您误会了,老酒馆从不过问顾客的事情。”
疤脸男盯着迪兰的眼睛,过了半响,突然嘿笑一声道:“最好如此。”
随后便从怀里抽出了一叠远超五杯酒价格的钱,在迪兰面前晃了晃。脸上的疤痕随着笑被牵动,看起来有些狰狞。
疤脸拿着钱拍了拍迪兰的脸,“你应该知道上个酒保是怎么废掉的吧,管好,你的嘴!”
棕色的钱币散落在桌子上,迪兰眯起眼睛,望向疤脸男的背影。
看着男人摇晃着身子走出去,迪兰深呼吸几下,最终将那叠钱抽出一张塞在兜里,然后从吧台下面翻出了一件无袖的黄色皮夹克,那看起来不像是本季节会穿的衣服,迪兰将夹克套在了身上,转身使劲砸了砸门。
“老布丁,我有事先走了,你出来替我一下,今天工钱就不要了。”
出乎迪兰意料的是,门马上就被打开了,普丁就这样盯着迪兰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小子,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迪兰无所谓地笑了笑:“抱歉了老布丁,明天你就找个新的酒保吧,反正训练兵团报道的日子也不远了,我也不想坏了老酒馆的招牌。”
普丁叹了口气:“冲动是少年人的本性,我不拦你,明天如果你没事,再来酒馆。”说完拍了拍迪兰的肩膀,走向吧台,再不看他。
“谢谢啦。”迪兰走向门口,把帽子扣在头上,推门便走。
很快,迪兰在大街上找到了值守的宪兵,很巧的是,今天轮班的正是迪兰的熟人——霍里·波斯分队长和他的队员们,这样的话,就更保险了,迪兰更放心了一分,走上前去说道:
“波斯队长,今天可能要发生一个大案子,请您一定要相信我,快召集宪兵远一点跟着我的马车,我需要您的帮助。”
说完也不等霍里有什么反应,直接朝路边的出租马车跑去。
“跟上前面那两辆马车。”
迪兰随便选了一辆上去,指了指正在并行远去的两架破破烂烂的马车,他远远看到最后的那个疤脸男上了其中一辆。那明显不像是包装精美的出租马车,果然是,有备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