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妙从来不说废话。

得益于从小就作为刺客进行训练，身为精锐中的精锐，阿妙每次对刘羽提出的问题都是经过了她挑选和删减的。

在白马镇的时候，赤瞳是透露过她的妹妹是和她一同在帝国暗杀部队中供职，但那时大家只是初步相识，刘羽也不认为自己的魅力惊人，能够让帝国的刺客第一眼就彻底交心。

实际上对于赤瞳和她的妹妹黑瞳的事情，刘羽和阿妙知道的只会比赤瞳多。

“你没有和赤瞳说梅拉尔德的判断吗？帝国药物服用后，黑瞳就已经是个废人了，而且还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洗脑。”

刘羽的眼神变得锐利了起来，他盯着阿妙毫无变化的表情，厉声问道：“阿妙，你不会是产生多余的同情心了吧？”

“先生，你不是早就针对帝国的药物进行了研发吗，为什么不愿意提供给赤瞳使用呢？”

没有被刘羽故作凶狠的样子吓到，阿妙冷冷的言语戳穿了刘羽假装的模样。

无可奈何地揉着脸，刘羽叹了口气。

“你当然是知道我所有的研究，只是那种东西我哪有把握，更何况还涉及到了精神暗示的那些我完全不懂的东西。这种太唯心的玩意完全就和我的研究不搭边，而且没有经过实验的药物如果和黑瞳实际使用的药物产生了严重的排异反应，那赤瞳估计第一刀就要砍到我身上来了。”

“这些话我都和赤瞳提前说过了，先生你可以放心。”

“我上次在白马山差点就要被朱雀砍了，他那边还只是被人设置了虚假的记忆，这次可是玩真的啊。”

嘴上虽然拒绝，刘羽还是一边碎碎嘴，一边从实验台的抽屉中翻检了会，找出了一个玻璃药瓶。药瓶内装着几十颗药片，满满当当的塞满了整个药瓶。

没等刘羽递给阿妙，阿妙就主动走上前来，从刘羽手中拿了过去。她双指将药瓶夹在面前，数了一下数量后就把药瓶收入了口袋之中。

“先生，我记得之前你只是制作了3片以待实验用，这里面的数量可远远超出了实验量了。”

摇着手别过了头去，刘羽轻哼着说：“我只是看不惯帝国那种把人当作耗材的做法罢了，赤瞳也会成为同伴，为她解决一点后顾之忧当然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不过你必须要和赤瞳郑重地说清楚，黑瞳是真的没救了，药物侵蚀是自内而外彻底的腐化，这么多年的服用，哪怕断绝了后续的药物摄入加上调养，能够再活上个几年都可以说是烧高香了。“

看着刘羽说到后面，表情都变得严肃了起来，阿妙反而是微笑着伸出双手，揉了揉刘羽因为严肃而皱起的眉头，直到刘羽觉得不适应仰头退开才停下来。

“赤瞳小姐可是优秀的刺客，她丰富的情感在梅拉尔德的教育下已经能够收敛，不用担心黑瞳会成为她的软肋。”

而且，阿妙回想起了她和赤瞳在关于暗杀部队的同伴的话题上的讨论，那时她还以为赤瞳会尽可能地争取帝国的同伴一同离开帝国，可赤瞳的回答却出乎了她和刘羽一开始的预料。

刘羽沉默了片刻，他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