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日,因穹华帝君日日公务缠身,竟连见我一面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教我仙家法术。我便带着小毛团儿整日无所事事,这才发现没有玄和星君在身旁,竟是这般无趣。
同我一般无趣的还有廉贞星君,故而他日日企图拉着我下棋,弄得我避之唯恐不及,通常一大早便躲了出去,生怕被他抓住,不由感叹玄和星君果然是一位颇有耐心的好脾气神仙。
一日我起的稍晚些,正被廉贞星君堵在房中,刚想找借口再溜走,就听廉贞星君正色道,“听说玄和此番在人间极是苦楚,我欲下凡探他一探。你可愿同去?”
我听了心里便是一惊,问道,“我听闻新任司命已然上任,竟未给玄和星君安排个好命格吗?”
廉贞星君用看一块朽木的神色瞟了我一眼道,“笨,司命只能掌握凡人的命格,如何能管得了神仙的事。如今玄和在人间经历皆是归因天命,便是天帝也奈何不了。”
“既如此说,仙上又如何得知他在人间极是苦楚呢?”我不解道。
“司命虽无法为他拟定命格,却可查到他所历之事。我昨日费了好些力气,才央得那司命星君为我查得玄和投胎之地以及他而今境况。唉,惨呐。”廉贞星君叹道。
“怎么?玄和星君如今生在贫家,衣食无着?”我问道。
“非也非也。”廉贞星君摇摇头。
“难不成他身有残疾?”我又道。
“不是不是。”廉贞星君又摇摇头,
“总不至于他生为女身,沦落秦楼楚馆了吧?”
“亏你想的出!”廉贞星君拿扇子敲了下我的脑门,气道,“他如今是凡间衡楚国正儿八经的皇子。”
“皇子?”我心说廉贞星君究竟对于“惨”字有什么误解,都投胎做皇子了还叫苦,但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只得道,“想必他是庶出,母亲不受宠,连带得他也被人欺负。”
“这倒不是,”廉贞星君道,“他是衡楚国皇后所出,且他那父皇母后极是恩爱,誓无异生之子,他是嫡子,亦是独子。”
“那必是他生逢乱世,国运衰竭,身不由己,回天乏力。”
“衡楚国如今河清海晏,国力正盛。”
“”我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这样的命格还说是惨,廉贞星君未免要求太高了吧。
见我无语,廉贞星君轻飘飘的看了我一眼,方道,“他生来有疾,无心男女之事。”
“无心男女之事?难不成他喜欢男人?”我脱口而出。
“这却不太清楚,”廉贞星君一本正经道,“总之他如今已二十余岁,竟既不娶亲,亦不纳妾,身边连个侍妾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呗,”我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如何了不得的大事,这有什么好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