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面具人已经彻底发狂不顾一切,整个医院的所有窗户都被推开,面无表情如同木偶般的人们站上窗边,似乎下一刻就要集体跳下去。
这一幕是何其的震撼,整个医院所有的窗边都站着病人,甚至连一些走廊都有病人爬上护栏,摇摇欲坠。
他们每个人都是一个小家庭不可缺少的一员,而如今在面具人的手中只是一个筹码,用来威胁自己的筹码。
江枫目眦欲裂的盯着面具人:
“若是他们真的跳下去死了,今日三号城市死的就不只是你了,所有癫火的成员都要被掘地三尺挖出来,哪怕只是有些关系的都要被处以极刑。”
整个第四人民医院有多少人?江枫不知道。
但他只是粗略的扫了眼,每个窗户前都有一到两个身影,集体跳下去最少千人,同时死伤上千人,三号城市建成这么多年来还从未出现过如此恶劣的事件。
“把刀拔出去。”面具人命令道。
江枫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配合着抽出了刀,看着面具人在胸口抹上黑色粘稠物堵住伤口。
他转头看向青年,嘶哑笑道:“我当然知道,几年前你们大执法官不就因为贩卖人体器官大怒,血洗了整个第三街区,定下了铁律,可结果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江枫忍不住皱眉道:“清楚什么?”
面具人诧异了一下,“怎么,许山海没有告诉你,你当初截获的走私物品就是人体器官啊,那可都是刚刚从活人身上取下,然后运到河街路的。”
江枫心中闪过一道惊雷,他的确不清楚河街路那群老鼠走私的是什么东西,之前问许山海对方也是应付过去,他也并未在意。
那群人怎么敢的,他们怎么敢顶着触怒大执法官的风险继续害人,只为牟利?
“啧啧,还真是个单纯的孩子啊。”
面具人啧啧称奇,戏谑的声音有些模糊不清:“好了,玩到这里吧,也该结束了,杀了我,你便能救下他们,一定要快,不然……”
“唰!”
一道身影向前迈出一步,从十几楼的高空跌落,肉与地面碰撞的闷响声让青年心神一颤,他甚至不敢去看只能将注意力集中在面具人身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面具人的身躯不知何时开始了颤抖,浑身肌肉逐渐狰狞,身躯膨胀,面具被撑裂露出那血色五官,皮肤也开始了龟裂,膨胀到足有五米高才停下,手脚发生异变指甲迅速生长十分尖锐,眼中神志全散,只剩下了兽性。
“吼!”
他发出一声咆哮,如同渴血的野兽般冲向江枫,手脚齐用。
江枫只是一个不慎肩膀上就少了一块血肉,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握刀的手更紧,开始与面具人厮杀。
提柳散阴刀的刀法便是身如柳枝,刀如柳叶,这也注定了江枫不能大开大合去硬拼。
两人身上都不断的出现着伤口,可面具人身躯庞大,哪怕身上伤口不少依然没有要倒下的模样,反观江枫的动作已经有些降速,反应力也跟着降低。
“砰!”
又是一道身影从高空落下,砸在地面,他的头先落地,汁水像是爆开的西瓜般溅射。
一只脚踏入医院的楚明军动作一僵,他绝不会看错,那道人影是在自己踏进医院时才跳的。
他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踏入另一只脚,又是一道人影坠落,血洒满地。
“咔嚓……”
后方响起快门被摁动的声音,楚明军瞬间退出医院沉声道:“凶手控制了所有无辜百姓,任何人闯进去都会有人跳下来死亡,为了百姓的安全,所有人都必须守在外面!”
再度有人坠落的事情被江枫的余光尽收眼底,他心中越发愤怒,同样也清楚自己的援军没了,现在只能靠自己。
“无常。”
“你有一分钟的时间。”
手指上暗红色的戒指散发出莹莹红光覆盖江枫身躯,力量如同湍急的河流般从体内经脉冲过,如针扎般的疼痛覆盖全身,青年咬紧牙关一言不发的再度冲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速度是先前的十倍不止,当白光闪过时,面具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手腕,脚裸……白光一一闪过。
短短几秒的时间,江枫就挥舞着雁翎刀切断了面具人的手筋和脚筋,他巨大的身躯摔落在地,扭动着身躯爬向江枫,张嘴用露出那尖锐的牙齿。
青年脸色冷峻,调转刀尖朝下对准面具人的脖颈,直接切了下去。
……
“别拦我,知道我是谁吗?”
金毛少女怒视着眼前阻拦自己的两人,气得就差上去咬他们了。
朱成义闷声道:“现在谁都不能进去。”
方圆赶忙补充:“司姑娘,我听江枫提起过你,不是不让进,而是凶手故意恶心我们,只要进去就会有人被控制着跳下来,外面这么多记者,现在谁进去都会成为众矢之的的。”
“那难道就不进去了?”司月不断望向医院里面,焦急道:“万一师……江枫在里面有危险怎么办?”
方元叹了口气,满是无奈,他又何尝不想放行。
沉默的朱成义手中开山刀掉落在地发出声响,他胳膊有些颤抖的指向医院里面。
住院部的天台边缘,黑衣青年站的笔直,手中举着一颗头颅:“凶手伏诛,幸不辱命!”
住院部离医院大门并不远,因此勉强能听到声音,可那轻飘飘的声音却让所有人陷入寂静。
凶手死了?
接连犯下十一桩凶杀案,让整个三号城市人心惶惶的凶手,死了!
金发少女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望远镜看了一眼,发出一声土拨鼠般的尖锐爆鸣:“救人啊!”
楚明军脸上看不出喜怒,抬手让闭门者们进入医院内救人,他身边的楚青云牙关紧咬,死死盯着天台上的青年,恨不得他现在直接摔下来。
方元有些疑惑的拿过望远镜,当清晰的看到江枫时,他握着望远镜的胳膊有些颤抖。
青年的身上布满伤痕,肩膀上血肉被削去,浑身上下只有一个颜色,殷红,血液甚至顺着衣服向下滴落,那张俊俏的脸苍白的像鬼一样。
他吃力的举起凶手的头颅,瞬身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脱力从天台上跌落。
方元心脏剧烈颤动着,手中的望远镜丢出,和朱成义飞奔进了医院。
这一幕自然也吸引了不少记者的注意,他们捡起望远镜向着天台看去,当看到站在天台上身受重伤摇摇欲坠的青年时,所有记者沉默了,唯一响起的只有相机的快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