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虽为堂弟，但早已如一家人般的小老弟，江枫想说些什么，但又如鲠在喉。

他能说些什么呢，提前安排后事？

真要这么跟江晚书说，以他的执拗，恐怕今晚就会跑到执法署门口堵门，说不定如今的一切也都化为乌有。

江晚书转头看来，“怎么了？”

“今天早上一觉醒来莫名八阶了，我一点都不想突破啊。”

江二郎的手一顿，莫名生出一种想抽大哥的心思。

难怪妈经常被她气得脸颊发红，真的欠。

不过这毕竟是件好事，他认真说道：“突破了不要到处宣扬，也别得意，修行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江枫无奈点头，“我能不知道？”

“怕你被喜悦蒙蔽了眼，若是松懈，修为只会不进反退。”

江晚书将袋子系上，这才直起身伸出手，“把你的包给我吧。”

将包放在椅子上后，他才带着江枫走出了房间。

“走吧，我带你转转。”江晚书说道。

家人之间没有说不完的话，甚至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只有在你需要的时候才会沉默着挺上来。

“他日登高天地宽，人间春色从容看。”

念诗的声音从后院中传来，声音稚嫩，应该是小孩子正在背诗。

江晚书听到这前两句时脸色便骤然一变，拽住大哥的胳膊就向着外面走去。

没文化的江枫还在疑惑他这是闹哪出，就听到了慷慨激昂的后两句：

“纵有狂风平地起，我亦乘风破万里。”

一瞬间，两人的思绪都被拉回了大前天的院门口。

死寂气氛向着四周蔓延，江枫安慰道：“晚书，没事，这件事情大哥不……会库库库……”

说到一半，他实在有些绷不住，转头捂着嘴身体颤抖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耳边声音淡漠，好似展现出了主人此刻的心如死灰。

“没事，我突破八阶毕竟是个好事情，大哥开心。”

江枫压下笑意，转头看向小老弟，但在对上眼的那一刻再度憋不住，又转过头去。

江晚书面若冠玉的脸上有些发烫，目光落在旁边桌上的石砚，心中生出杀人灭口的想法。

但还没有动手，先前给江枫开门的少年就急匆匆跑来。

“江师兄，老师找你！”

魏师找我？

江晚书微微一顿，点头道：“我知道了，这就下去。”

而在少年到来的一瞬，江枫就恢复了平静，此刻看向他说道：

“一起吧，既然来了，若是不去拜见魏老未免显得咱们家没有规矩。”

大哥在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江晚书内心松了口气，向着楼梯方向走去。

“好，正巧魏师前段时间还在念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