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公子的分析，秦川面无人色。

他来安朝多少也有几个月了，中间不说多少，多少也见识过上百位行行色色的公子。这些公子，有的附庸风雅、有的自恃清高、有的喜好女装、有的喜欢女红。

但，有且仅有眼前这位，能让他自愧不如。

“公子！”

秦川正色道：“你这个答案，别出心裁，令我耳目一新，给你十分！”

公子惊喜道：“我答对了吗？”

秦川摇头。

“我就知道这个不对！”公子气恼地甩了一下头发，又期待道：“且听我最后一个答案。”

“公子请讲。”

“小张爱上了一位女人，但，这位女人不是现实中的人。举个例子，比如，我就是小张。作为小张，我最近读了一本书或者得到了一幅画，书中讲了一个爱情故事或者随便什么故事，画上画着一副肖像或随便什么东西，总之，书中或画上，有一位女人。

这女人正值妙龄，举止优雅容貌清丽，我一见倾心。

但，她毕竟不是活生生的人，我就算再喜欢，也不能迎娶对方。”

说到这里，公子轻声道：“这次答对了吗？”

秦川连连摇头。

“我不服！”公子挥拳怒喝：“我觉得这道题难得过分！难得超出了书本所学！我，我要到衙门告你们！”

“公子。”秦川同情道：“你想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吗？”

“说！”

“很简单，因为小张也是一位女人——”

“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公子精神抖擞：“小张就是一个女人，而且，她是一位美丽动人的女人！因为过分美丽，她爱上铜镜中的自己！没错，她爱的这个女人就是她自己，难怪她不能和女人成婚！该死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秦川啧啧称奇，停了一会儿，见公子还没反应过来，他轻声道：“公子，事情的真相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小张是一个女人，不管她爱上的是哪个女人，按照咱安朝法令，她都不能和这个女人结婚。”

公子呆若木鸡。

“唉。”三位老者摇头道：“这孩子，看书看傻了。”

“我不服！！”公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大吼：“我三岁读书五岁写字，七岁可作诗九岁出口成章，我，我，都怪你们！看你们出的什么鸟题！小张小张，这一听就是一个男性的名字！你要说小红或者小花或者小芬爱上了一个女人，我肯定第一时间答出来了！”

秦川实在忍不住了，嘿嘿嘿嘿，笑得十分残忍。

“你笑什么？”公子像是一个好斗的公鸡，不放过任何一个攻击点：“有什么好笑？难道你这个答案比我那些答案更像答案？”

“咳。我要去参加第二关的考核了，公子，拜拜哦。”

嬉笑着，秦川撒丫子跑出了屋子，只听公子在后面声嘶力竭：“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今千里马在此，却遇到了几个庸人，这，这是秦家有眼无珠，是时代的悲剧，是整个安朝的损失！”

“牛笔牛笔。”

秦川嘀咕着，来到了第二关的考点。

这第二关的考点，和第一关同出一辙。

都是几张凳子，几张桌子，几个愁眉苦脸的公子，还有几个看上去命不久矣的白发老者。

“来了。”

老者冲秦川点了点头：“先排队，马上就到你了。”

秦川嗯了一声，乖乖站到公子们的身后。

只听一老者道：“咱们第二关的考核，很简单！就是作诗！”

一听这话，公子们磨拳搽掌，疲惫的脸上露出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