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的眼睛应该还能勉强看到点东西。算上功能残缺的明毯，你在无光的夜晚可以比常人的视力强一点点。

“你的嗅觉、味觉也会受影响，饮食习惯会发生改变，多半会有异食癖。

“这一切，直到你找到A级‘力量’进化药，补全缺失的A级功能基因，才能够恢复健康。

“我们已经没有制备A级‘力量’药的几种关键配料了。如果你坚持马上服用B级感知药，那你最好在五年内通过其他途径找到这种药。

“否则，我倒可以向委员会通融一下，帮你在康泽留一块墓地。”格温戏谑道。

柯林斯头盔遮住了岳辰星的几乎全部脸庞，以至于他的表情完全无法看到。他凝视化验报告良久，嘴里低声念叨着“衰老”、“弱视”，“听觉还好”之类的话。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决心，转头说道：“可以。我打算冒这个险。这个样子符合我的计划。”

“哈？”格温听到最后一句话有点出乎意料，脸上略过一丝愠怒。这都能符合计划，那你开始想买A级药是什么意思，耍我吗？

岳辰星见对方神色不对，连忙补充：“我是说，这个副作用——可以——符合我的计划。”他把“可以”着重说了一下。

……

数小时后，格温把调配好的药水灌入一台三角形的机器里。岳辰星从机器上取下连着胶管的呼吸罩，扣在了自己的口鼻上。

机器开启，雾化的药水被岳辰星缓缓吸入。他用一只手把住呼吸罩，另一只手随意翻看着一个药品包装盒。

那是B级“感知”进化药的盒子，上面用古老的星舰文写着药物的简要说明：

【H-1672-43B“感知”进化药，B级，处方药

功能：

-增强普通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觉；

-增加夜视能力；

-增加第四色色觉（近紫外色）；

-增加3~20Hz次声波听觉（需触觉辅助）；

-增加20k~2MHz超声波听觉（需器械辅助）；

-增加气味和口味识别种类若干（详见附录）。

适合职业：飞行员、心理医生

使用方法：在室温下充分混合包装内三种药剂，直至其成为无色透明液体，然后用雾化器吸入。

注意事项：必须先服用A级“力量”进化药（飞行员）或A级“表达”进化药（心理医生），并激活80%以上功能基因后，方可服用本药。

警告：请严格遵医嘱，在持证医师帮助下使用本药，切勿自行调配服用。

药动力学原理：以非致病性病毒H-1672为载体，通过呼吸黏膜进入人体，将功能基因转录到……

……】

在“适合职业”那行字的旁边，一张字条粘在了药盒上。字条上是用现世的西陆通用语写的两个单词——骑士、牧师。

隔着呼吸罩，岳辰星略带模糊的声音传出：“虽然外面的那些文盲理解不了这生化科技的瑰宝，但这两个职业的现代名字倒是非常接地气啊。

“还是你们这里好，让我想起了遥远的科技时代……”岳辰星环顾房间，精灵族治疗室的装修风格，与他童年记忆中的星舰住屋很像。

“我知道你不肯说自己的目的，但你去哪里可以告诉我吧。”这时，格温貌似不经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我这个古代的‘药师’，现在的‘炼金师’，在这片大陆上还是畅行无阻的。

“你要是发了什么老年病起不来了，我至少可以带点药来给你续续命啊~”

“我准备去康坦德维恩，众神之城。”岳辰星闭着眼睛，似是在感受雾化器喷出的药液。

“那你这次对外打算用什么名字？”

岳辰星微笑：“迦利·岳，来自白崖王国的苦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