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结伴下山,李狗蛋和李二毛一人背了一大筐蛇肉,剩下则的搭在李恩的肩膀上。
走下山后,李恩用碎布片做了个面罩挡住了脸。山下的景象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山脚下开垦出了一大片农田,和狗蛋二毛两人穿着类似的人,正耕作完毕朝城中走。
看到从山上走下来的三人,隔老远就能闻到箩筐里的血腥味,人们纷纷都投去羡慕的眼光,毕竟现在肉食可是非常稀有。
一路上两名少年走的是昂首挺胸,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背上背的是肉食,李恩仔细的看着那些农田,低声问道:
“为什么不种稻谷?”
“稻谷那可是贵族老爷们吃的,不种在这里,这边种的都是地豆子。”
“是啊,只有最会种地豆子的人才能去种稻谷。”
李恩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三人走到天色变暗后才抵达了东城区最外层,这片区域的人住的都接近于棚户,没有几家正儿八经的房子,狗蛋的爹是篾匠,二毛的爹是铁匠,两人的家就住对门。
狗蛋和二毛刚刚回家就遭到一阵训斥,据说别的城区最近经常有人失踪,镇守府的卫兵天天都在巡视,但却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但当二人将箩筐里的蛇肉拿出来后,顿时就收到了家里人的夸奖。两人将李恩的事说出来后,两家人决定好好感谢李恩。
两家人坐在李狗蛋的家中,由两家的女眷做了一大桌饭菜,还用两斤蛇肉换了一袋糙米。
李二毛的爹李大全咂了一口酒,眼睛眯着不停的回味,随后打了个嗝对着李恩说:
“李老弟想知道圣女的事儿啊,那你可算是问对人了!”
桌上的人都竖起耳朵准备听李大全讲圣女的故事,虽然他这些年经常拿这段经历吹牛,但大家还是愿意听。
“扶桑圣女还是咱们三人的本家咧,也是姓李的。当年圣女从大雪山下带着一大群村民往炬火城迁徙,沿路解救我们这些被深海教派圈养的人,咱们这些东城区的人大多数都是三十年前随着圣女来的。”
李大全又夹了一筷子肉片,细细的咂摸问道,然后一脸得意的说:
“当年我才十岁,被深海教派那群杂碎关在笼子里,还是圣女亲自把我抱出来的。圣女长得跟个仙女儿一样,额头上还有一道金色的印记。”
“小草……”
“嗯,李老弟说什么?”
李大全疑惑的看着李恩,没有听清他刚才说的话。
李恩摇了摇头,然后又问道:
“两位兄弟,你们说最近经常有人失踪?”
李狗蛋的爹李勉一脸担忧的说:
“是啊,听别的城区的人说,最近十天几乎天天都有人失踪,大多都是女子和孩子……”
李大全醉意朦胧的眼睛一下瞪大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然后对两名少年说:
“你们两个小崽子最近就别出去砍柴了,你们带回来的肉够咱们过两年的了,就在家中把咱吃饭的手艺学会。”
两名少年见老爹开了口,只得点了点头。李勉则对着包的严严实实的李恩说:
“李老弟就住在这里吧,等过几日我和大全给你搭个房子,你就安心的住吧。”
李恩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说:
“我就借住一晚就好了,我来炬火城还有些事情要办。”
见李恩这样说,两个当家的也没有多劝,他们还以为李恩是为城中的那些贵族老爷办事的,就和前段时间看到的那些恶鬼骑士一样。
吃饱喝足之后,李大全带着李二毛和妻子回了自己家中。李勉的妻子从房间拿出一床干净的被子,不好意思的说:
“李兄弟不好意思,只能委屈你住外面了。”
李恩笑了两声,又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在意这些。
深夜。流民区所有人经过一天的劳作之后,都陷入了沉睡中。
而李恩则睁开双眼,悄悄的爬起来,从李勉家中出来。望着漆黑无星的夜空,他的眼中冒出淡淡的金芒,随即化为一道残影朝其余城区赶去。
南城区。几名镇守府的卫兵正在街上巡视,领头的打着哈欠对着手下说:
“打起精神来,还有半个时辰就能换班了。”
卫兵们都无精打采的经过一条漆黑的小巷,而他们没看到小巷之中有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一直盯着他们。
见卫兵走后,黑袍人慢慢走到附近的一处棚户,里面只住着母女两个人。黑袍人将手放在门上,口中不断呢喃着。
片刻之后,黑袍人径直推门进入,进入房间看见母女二人挤在一张床上,女儿大概有十五六岁左右。
黑袍人将手放在女儿的额头上,嘴里不断低声呢喃,不一会儿女孩就迷迷糊糊的直起身子,下了床后便跟在黑袍人的身后。
黑袍人的眼神冰冷,施咒之后就带着女孩走出房门,无人的街道上两人一前一后的缓缓行走。